他忍不住觉得不寒而栗。
将这样可能告诉了何妙菱。
何妙菱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想起周靖淳对她的用心……
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何妙菱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以不变应万变。”
“要不然,我们怎么做呢?”
赵明毅也觉得无可奈何。
看他情绪低落,何妙菱不禁安慰他:“还没怎么样呢,我们怎么被未知的恐惧压倒呢。”
她相信,只要她有足够的利用价值,那些人就是想杀她,也得等一等。
何妙菱如此想着,便也变得从容不迫起来,继续忙碌自己养殖场的事儿。
这一日回府,何妙菱正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白芨忽然说了一句:“小姐,你看外边。”
何妙菱愣了一下,就从白芨揭起的一角帘子里往外看。
只见街角拐弯的地方,站着一个面目憔悴,但是却把自己收拾得满身书卷气的男人,竟然是郭志达。
“他来干什么?”何妙菱不禁疑惑。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郭志达的名声已经臭大街,想在京城娶一个老婆,已经是不可能的。
当然,那种不讲究名声的,不算。
但是,这样不讲究名声的人,多半也教养不出好的女儿,郭志达这样眼高于顶的人,他也看不上。
“他这还是对陶珍珍贼心不死吧?”她想。
除了这个原因,想不到郭志达还能怎么样?
白芨都皱了眉头:“就郭举人这样的人,连我这个做丫头的都看不上。”
何妙菱将郭志达看了又看,便放下了帘子:“不用管他。”
话说郭志达,他最近天天都在这条街上溜达,就想能和陶珍珍来一个偶遇,向她诉说他的思念之情。
他对她的感情都是真的,跟秀竹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无奈,偶尔陶珍珍出门,也是跟着一堆的人,他根本不敢凑上去。
正望眼欲穿呢,就瞧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身边仅跟着两个护院,他知道这辆看起来很低调的马车是谁的。
他下意识地想躲了,但是想起自己目前遭遇的一切,大都是源于何妙菱的影响,他实在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就过去了。
马车忽然停下,何妙菱心里就有个预感,果然。
外头响起郭志达恭恭敬敬的声音:“郭某给何姑娘请安,何姑娘安好。”
何妙菱被他文绉绉的话语,说的差点起鸡皮疙瘩。
“什么事?”从揭起的车帘子里,她低头看着他。
见何妙菱愿意理他,郭志达不禁满心激动,又觉得畏惧:“是,是这样的,何姑娘,那件事我已经知错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从此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绝不会再做从前那样的事儿。”
何妙菱就将郭志达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他藏在眼底的野心。
她摇了摇头:“郭举人这话说的,好像你落到这种地步都是我在背地里打压你似的。”
郭志达忙说:“不敢,不敢,都是我自作自受。”
何妙菱听了,只是笑笑:“你要是真觉得这是自作自受,那你就不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了,我跟你说的,你落到今天这样,与我无关,也不是故意在和这件事撇开干系。”
“那些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事儿,那是你自己做过的,你做过了,就要承担这样的风险。所以,郭举人,你说让我放过你?其实,我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做。”
就比如,一个小偷,他习惯了歪门邪道上发财,他会正经干活谋生吗?
郭志达心术不正,狠心绝情,这样的人,万万是不能让他做官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可以以那样卑劣的手段,害了无辜女子秀竹的一生,要是做了官,那一定就会为祸一方。
朝廷有那贪官,不管百姓死活,但是也有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清官,厌恶郭志达这般的人品。
而且,现在的贪官,那表面上也得装的一副清清白白刚正不阿的模样,所以,还有谁会提拔郭志达这样道德败坏的读书人?
“郭志达,读书这件事,你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的做一门小生意,或者在外头买上几亩地,这辈子也能过的下去,读书这事儿啊,万一歹竹出好笋,你就把这机会留给你儿子吧。”
话说这里,郭志达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养儿子?等他为官做宰了以后,他的儿子跟他去种地养活出来的儿子一样吗?
“走吧。”何妙菱撂下车帘,命马车继续回府。
郭志达不敢纠缠,只能咬着牙,低头退下了。
等回了何府。
很快就来迎接的绿蕊,悄声告诉她:“姑太太又来了。”
何姑妈隔三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