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外室?”何妙菱忍不住猜测。
她姑父陶老爷,就背着她姑母在这样的巷子里买了院子,养外室,还养了两个呢,都给她姑父生了孩子,且都是一儿一女。
换个角度想,她这个姑父还真是有福气呢。
儿子加起来都五个了,女儿三个,有妻有妾,“多子多福。”
杨玉华对她挤眼睛,一脸暧昧:“算,也不算。”
何妙菱满心好奇,跟着杨玉华,两个人先是进了一个空置无人居住的院子,翻过院墙,到了另外一个院子,爬在这家靠墙的柴垛上,两个人藏在角落里,往这边的院子里看。
杨玉华悄悄地给她指院子里的几个眉清目秀的男人,有的做公子的打扮,有的做小厮的打扮,有的做戏子的打扮,却都不做事,坐在同一张桌子前,个个都在打眉眼官司,仿佛在争风吃醋。
“哪个?”
哪个是蒋双奇?
何妙菱才问,就听杨玉华说了一句:“都是。”
都是?
都是,是什么意思?
何妙菱目瞪口呆。
没等她反应过来了,忽然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嗯嗯啊啊,一声更比一声大。
何妙菱顿时脸上发烫,倏地低下头去,只敢露出一双眼睛,火眼金睛地往屋里看去。
“骚蹄子,青天白日的,叫的这么大声。”
“真是浪!”
院子里,一个做小厮打扮,却细皮嫩肉的年轻人,撇着嘴说。
“呵,你刚才不也是,羡慕烟儿得宠,那你也进去啊。”一个公子打扮的年轻人,言行举止却带着一股放荡,甚至还翘着兰花指。
这也算了。
等何妙菱强忍心头惊讶,耐心等候的时候,听到屋里头总算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走出来一个约二十多岁的男人,四方脸上带着一股子餍足的傲慢,他骨架粗壮,将月白色的外袍披在身上,里衣敞开,露出白皙带着指甲印的的胸膛,裤带子也送送地挂在腰上。
“爷,这就走啊,再玩一会儿嘛?”院子里的几个人全都围上去,个个撒娇。
何妙菱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又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空间。
杨玉华拉了拉何妙菱的衣服,示意她走人。
何妙菱内心震惊不已,啥也不想说了,只想赶紧走。
原来,这是一个喜好男风的男人,长得中等偏下,玩的时候,不光角色扮演,一个还不够。
想想沈兰荷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前世嫁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当她发现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人,婆婆又不停地催她生孩子,她得是多么的恶心,多么的绝望。
“你怎么发现蒋双奇是这样的人?”
当两人跑出去了,找了家茶楼的包房,坐进去之后,何妙菱迫不及待地问杨玉华。
杨玉华这才说:“我是听胡文康说的。”
“胡文康是谁?”何妙菱不知。
杨玉华啧了一声,嫌弃道:“胡贵妃的大外甥啊,那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不管男女,俊的都爱的那种人,在京城赫赫有名,你竟然不知道。”
何妙菱带着求知问学的诚恳态度听了,结果,听了这么一个答案:“哦,是我肤浅了。”
这算是什么“赫赫有名”的人物,她就得要知道?
杨玉华好容易能“教导”一些何妙菱不知道的事儿,更是滔滔不绝的跟她说起来。
“这蒋双奇就是胡文康的狗腿子,当年在学堂里上学的时候,胡文康就领着这帮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或许一开始,蒋双奇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跟什么样人学什么样的本事,他见得多了,就不觉得这事儿奇怪了。”
何妙菱一听迷惑了。
小王氏怎么敢把侯爷的亲生女儿嫁给胡文康这样的男人呢?
是啊,虽然是她眼皮底下过日子的庶女,却也是她舅舅永兴侯的亲生女儿,这不等于是把他女儿推到火坑里去?
胡文康这样的男人,就适合自己一个人烂掉。
“为什么?”何妙菱想不明白,小王氏图什么?
肯定有所图,才能舍掉一个庶女。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因为蒋双奇这个人本性就有问题,才会被人带坏。”杨玉华会错了何妙菱的意思,还探头跟她说:“你如果跟你那个表姐关系好的话,还是给她透露透露消息,快想想办法吧。”
“像蒋双奇这样的人,娶媳妇,那就是摆在面上,给人看的,然后再借着女人的肚皮给他生出个儿子来,替他粉饰太平,替他传宗接代,呵,真是恶心。”
杨玉华对这种男人不屑一顾。
何妙菱回过神来,就问杨玉华:“胡文康又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还知道了他这么私密的事情?”
杨玉华脸上就露出尴尬来:“也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我急着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