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做好了决定。
“舅舅,这些年要不是有你管着孟家的这些产业,孟家估计早就不复存在了,您理所应当要得到了一半,余下的一半,我就代替我老外祖母,还有我娘,捐出去做善事,相信她们,也会理解我的。”
“我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好好地活下去,钱对我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
“我也可以自己赚。”
她已经跟赵明毅了解过她那位过世的老外祖母,老人家从年轻时候就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不管自己行医救人,开了一些慈幼堂,照顾老弱和孤儿,遇灾年,便会捐银捐粮,挣得的每一笔钱,都拿出三分之一那么多,都交给了当地官府,用来造桥修路,改善民生。
何妙菱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成了何妙菱,以后还会继续从孟家的产业里分到不菲的红利,那她就继续把老外祖母的善举继承下去,也让已经消失了何妙菱,得到慰藉。
“你要捐出去?”孟德明眼里满是诧异:“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少银子?”
何妙菱轻笑:“不管多少,只要银子用的有意义,那就值了。”
如果没钱,还要捐款,那她是打肿脸充胖子,或者是圣母附体了。
可她现在,粗略算了一下,够她十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她要这钱,有什么用呢,而且,她也不是本来的何妙菱,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去接受这一切。
把这些捐出去,以后她自己赚的,才算是她的。
孟德明眼中满是惊讶,还来不及回神。
老夫人眼里已经怒火奔涌,她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孟德明,你当我是死的吗,我还活着,能由得你分配我们孟家的财产?”
此话一出,一旁盯着那红木盒子的小王氏,心底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了下来,悄悄吁出一口气。
小王氏心里有自己的算计,何妙菱要是没当太子妃的话,那些银子老夫人有可能还不会给她,当了太子妃,老夫人就不可能再敢得罪她了。
银子要是给出去了,兰若的嫁妆可怎么办呢?她以后好歹也是皇子妃呢,将来的嫁妆就不能寒酸。
她庶女出身,嫡母给的嫁妆不多,这些年贴补兄弟,又出去不少,根本贴补不了女儿,能靠的,唯有老夫人能多给一点私房。
所以,老夫人要是把那些钱都给何妙菱了的话,兰若还能剩下多少呢?
这不,孟德明就来送钱了。
她低下头,拿帕子掩去嘴角的一抹轻笑。
孟德明目光闪了一下,并没有因为老夫人的怒火,而觉得害怕:“姑姑,你确定,这些钱还与你有关吗?”
老夫人一愣,往事浮上心头,她强撑着底气,说道:“这些小辈们是不懂的,但是你应该知道的,你父亲只是我娘的一个养子,我才我娘唯一的女儿,孟家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你说孟家的家产与我无关,是不是太过分了?”
孟德明轻笑:“姑姑,我记得当年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祖母有过遗言,你若回去给她送终,便给你一半孟家的财产,结果,您当时在信里头,是怎么跟她老人家说的呢?”
老夫人眼光躲闪了一下:“那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事,根本就和你们这些外人无关。”
“我娘死了,论理,孟家的财产就是我一个人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霸占我孟家的财产?”
永兴侯一旁听着,不懂的孟德明在和老夫人打什么哑谜,但是母亲这样说,他觉得挺有道理:“孟兄,我也觉得是这样道理。”
孟德明就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不,这道理不是这样的,就是我一个外人,也认为姑母她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她当年抛弃亲生母亲,跟着一个男人离开的时候,你的外祖母就已经被她伤透了心。”
永兴侯沈修贤心头一惊,惊讶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立刻辩解:“母女没有隔夜仇,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何况我现在的地位已经证明了,我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是母亲她自己不理解。”
孟德明轻笑:“姑母已经六十多岁了,子孙成群,这脾气还一如当年的那样。”
老夫人皱紧眉头:“你在讽刺我?孟德明,你好大的胆子。”
讽刺她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吗?
孟德明眉目渐渐冷下来:“姑母,不光这些银子,已经与您无关,还有,你现在也该履行十年前我们的约定了。”
提起十年前的约定,老夫人已经气红了眼睛:“我是涟漪的亲娘,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老夫人这话说的霸道。
“沈侯爷,你也觉得她说的对吗?”孟德明含笑看向永兴侯沈修贤:“事实上,涟漪死的时候,女儿才刚满五岁,幼子还未满月,你母亲说出这样的话,合适吗?”
永兴侯脸差点被羞辱的通红,但他也不能跟外人一个鼻孔出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