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女子遇到这样的事儿,心里都是很受伤的吧,毕竟有碍清誉,以后都不好说亲事了。
她不该问的。
但是,要是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她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沈兰若。
她忍不住的,想去枫叶寺陪陪沈兰若,她一个人在那里,该有多害怕啊。
“……所以,我就想着,大姐姐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何妙菱就把沈兰馨仔细地看了又看,好一会儿,她才想清楚,为什么前世偏偏是她填了胡家的那个坑。
太单纯,太傻,太好骗,被二夫人杨氏宠爱的长大至今,都没有感受过什么愁滋味。
如果真要说她有什么发愁的地方,大约就是今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去参加宴会戴什么样的首饰,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喜欢,哪个都舍不得,好为难哦。
羡慕。
何妙菱就觉得羡慕了,真正是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没有误会,沈兰若觉得我不肯老老实实被她算计,索性就想除掉我,你哥和我都是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对沈兰馨这样的娇娇女,说那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根本行不通,只能直截了当。
“不可能,大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沈兰馨第一时间就维护沈兰若。
何妙菱无所谓:“既然你觉得她是个好人,那你就坚定不移的相信她是个好人就是了,你还来问我干什么?”
“你试想想,昨晚上三哥要是死了的话,你现在就该在家里头哭了,而不是有机会在我面前,质疑我。”
沈兰若不是那样的人,所以说,是她和太子殿下周靖淳冤枉沈兰若了?
“你要知道,什么是证据确凿。”她说。
沈兰馨觉得被她羞辱了,气得涨红了脸:“我,我只是问问而已。”
何妙菱依旧无所谓:“所以呢,你可以随便问问,用随随便便的态度对待我,你还指望着我能跟你好好说话?”
沈兰馨这是第一次被人教做人,脸一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芨忽然悄悄地走了进来,在何妙菱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何妙菱一愣:“你说谁?”
沈兰馨离得近,也听到了:“有人来给你说媒了?”
她急忙问白芨:“来人是谁,说的哪家的?”
她也大了,最近一两年,也有上门给她说亲事的人,京城这些达官显贵,其实也就那么些,其中有许多家都是在重要场合彼此有过来往的,因此,她天真的觉得自己有可能认识这个来做媒的人,还有那户想和何妙菱结亲的人家呢。
何妙菱看了她一眼:“媒婆是城西有名的焦大娘,说的是水井胡同的郭举人。”
“怎么,你认识?”
城西的焦大娘,水井胡同的郭举人?
沈兰馨一头雾水,她这样身份的千金小姐,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样的人家。
“小姐,怎么办,我刚才偷偷去打听消息,姑太太明明都拒绝了,那焦大娘还一直说一直说,好像您错了郭家,就这辈子都找不到比他家更好的人家了,我听着都气得慌,郭家的算个什么东西啊。”
白芨机灵,听说是城西有名的喜欢在商户之间保媒拉线的焦大娘来替家里的小姐说亲,就多了个心眼,跑去偷听。
看看是说给谁的,是给表小姐陶珍珍的,还是她家小姐何妙菱的。
她以为是给陶珍珍的,毕竟表小姐十六岁快十七了。
结果,竟然是给自家小姐的,何姑妈心眼多,一听说的是哪户人家,当时就不愿意了。
白芨又听了一耳朵,才知道说的人家有多么不堪。
“那媒婆好厉害的口齿,姑太太被她气个不轻,却又不敢得罪她。”
何妙菱一听,这倒是个厉害角色。
“我看看去?”
白芨也犹豫:“这样不好吧?”
“那怎么办?”何妙菱无话可说了,就是放在现代,一般人也很少敢得罪说媒的人,因为媒婆大都长了一张厉害的嘴,经她嘴里描绘一番,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谁都怕得罪了她,被她在外头坏了名声。
沈兰馨没想到自己来的还挺巧,竟然遇到了要给何妙菱说亲事的人。
“这郭家有什么不妥吗?”
白芨看了何妙菱一眼,何妙菱没反对,这才说了。
“这不是活脱脱的,想让你当第二个何姑妈吗?”沈兰馨脱口而出,忽然觉得自己说话不对,她急忙捂了捂嘴巴:“我不是故意的。”
何姑妈的“先进事迹”,曾经被杨氏当成个笑话,还有反面教材,一直在沈兰馨的面前提起来。
为的就是让她知道,一个姑娘家不能光看男人一张脸,就下嫁到穷酸小门小户去,尤其是家中姐妹兄弟众多,且都穷,且都不知上进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