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真是她瞎了眼,被何姑妈画的大饼给骗了。
什么娶了何妙菱,嫁妆丰厚,何妙菱也听话,还是千金小姐,骨子里带着他爹那些读书人的天赋,将来生的大孙子,说不定以后能中状元,他们马家从此以后,就要光宗耀祖了。
结果呢,今天儿子活生生被何妙菱敲断了胳膊和腿,她才明白过来。
这就是一个悍妇,将来进了她马家的门,一定会把她马家搅得昏天黑地,不得安宁。
试问问,街上遇到的大姑娘,有一个算一个,有谁能面不改色的把男人的腿打断?
何姑妈一听,马婆子要逼她履行婚约了,顿时脸都变了:“你说什么?”
马婆子皱眉:“成亲啊,你女儿跟我儿子订婚已经有十年了,你还想抵赖吗?”
“别人家儿子十九岁的时候,孙子都能满地跑了,我的大孙子还没有影儿。”
何姑妈一张脸气的扭曲:“不行,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们两家孩子八字不合。”
“什么八字不合,到底合不合,你心里清楚。”马婆子不想跟她废话了:“你可别再说从前的那些话了,我不信你。”
“还是老老实实的请个媒人来,把我们两家子的婚事赶紧摆到明面上,说清楚了,就把这婚事儿给办了吧。”
看到自家婆婆这么有魄力,马大嫂也急忙在一旁说道:“就是,就是,爹如今瘫在床上,死活不想闭上眼睛,就是想亲眼看着老二成亲,他才好噎下这口气呢。”
何姑妈听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珍珍,竟然有这样一个未来的婆家,她眼泪都忍不住要下来了。
何妙菱那个杀千刀的。
怎么这样的婚事,就不是给她的。
陶珍珍去找她爹,没找着,刚回来,就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就哭了。
她也不敢进门,就躲到隔壁厢房里哭。
快要恨死何妙菱了,怎么天底下的福气都让她享了,她就是嫁给了马兴文,又能怎么样?
“这婚事,我一人说的不算,等我家老爷回来再说。”何姑妈好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说道:“再说,这说亲,怎么能没有媒人。”
“你们娶媳妇,想要媳妇嫁妆,你家难道就不需要出聘礼。”
马家拿不出聘礼,马婆子脸色顿时就难看了:“我家那情况,你也知道,你们家又不缺这一点。”
何姑妈心在滴血,咬牙说道:“你们家也没有屋子了,我女儿嫁过去,住哪里。”
她抛出各种问题,才把马家婆媳说住了。
婆媳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珠子都在溜溜转。
“你家难道还不打算给我弟妹陪嫁一座宅子吗,到时候我们一家子都搬过去,不就行了。”马大嫂厚颜无耻地说道。
何姑妈皮笑肉不笑地:“那也得先去找中人看看宅子的吧,下个月的婚期,也太急了。”
“而且,再怎么样,兴文这腿,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得过了头三个月再说。”
眼看着何姑妈,似乎是想答应了。
马婆子和马大嫂两个,这才缓和了脸色。
马大嫂甚至喜笑颜开地对马婆子说起来:“娘,亲家母说的对啊,要不,我们先回去收拾屋子,再把兴文的腿给养好了。”
“顺便,咱们也找中人打听打听宅子去,选一个您满意的。”
明明是儿媳妇的陪嫁宅子,却得是婆婆满意的。
马婆子抿着嘴就笑了:“好,好,这才是两家子说亲的态度嘛。”
何姑妈眼睁睁又赔了一百两银子,才把马家的人送走了。
她气的浑身发抖,目眦尽裂:“何妙菱,那个孽种呢,叫她给我滚过来!”
……
陶珍珍扑到她怀里哭:“娘,我不要嫁到马家去啊,呜呜。”
何姑妈心疼死了,抱着她:“女儿,娘就是去死,也不会叫你掉到那样的火坑里去。”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好不悲惨。
不多时,陶老爷也带着大儿子陶长荣回来了,见着妻女在哭。
如今何家的产业,大部分都是陶老爷带着儿子在看着。
一见她们这样子,就知道,今天马家又来逼婚了。
“实在不行,就让小妹嫁了吧,成天叫人闹成这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陶长荣很心烦,这三年为了小妹的亲事,家里简直就没有安宁的日子过。
何姑妈一听,顿时就骂起来:“长荣,你还是当大哥的呢,你说的是人话吗,那马家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忍心你妹妹过那样的日子吗?”
陶长荣哼了一声:“我不忍心啊,可这婚事不是没办法解决吗,我能怎么办。”
陶珍珍一听,又哭了。
陶老爷心烦,瞪了陶长荣一眼:“这不是成亲不成亲的事,这是成亲了以后,就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