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她就来气,见到她她就有火,要不是为了雪,她才不会愿意与这女人舌话,她跟她之前的情谊,早在千万年前就已经断送掉了,除了仇与恨,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下;
“身为主宰神界戒律的大祭司,你连自己是在救他还是害他都不知道,还要别人提点吗?”落瑶痛心疾首的质问道:
“他三魂尽失,七魄尽落,就算你把灵魂强行复位躯体,他也不可能再次复活,你以为灌输真气,以仙法灵力强行将已经散掉的魂魄强行拘禁身体,他就会再次活过来了吗?”
“不,不会,你这样做不仅不能让他再次复活,还会加重他死亡的痛苦,如果你真以为这么做就会有奇迹发生,就不会对着雪的背部灌输真气,而是对着他的正脸,仔细将他情绪瞧清”
“明知道天意不可违逆,还想逆天改命,你若真心疼他,就该放手让他走,而不行强行将生魂死死锁进身体”
“对,我承认你忌月本事大,只要愿意就可将已经散掉的生魂拘回神的躯体,可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不可以稍微动脑筋想想,生魂可以由你控制,但宿主的身体是否也由你控制?”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知道也假装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如此的话,你出手做事之前就不会让雪背对着你,你之所以让雪背对着你,不敢观察他面部表情,就是因为知道如此去做,他那已四分五裂的身体即将承受怎样的折磨”
“不,不是,你胡说”忌月本想大声将落瑶的说话顶撞回去的,可将话说出来的时候,底气明显已经不足;
如落瑶所说,她忌月才是神界真正的大祭司,是神界戒律的主宰,像是这么浅显,又易懂得的道理,没道理要等落瑶说教出声,才晓得其中利害的;
她比落瑶更清楚强留逝去魂魄对逝者到底多残酷,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此招存在多少风险,但她即使知道,还是义无反顾去做了,只是因为她不想失去,因为不想失去这世界唯一还值得她留念的亲人,所以即便知道他会受苦遭难,还是一意孤行将他魂魄给召唤回了身体;
强行将生魂压入躯壳的痛苦,是非常人可以承受的,所以她在做这事的之前,就选择了让雪背对自己,她不敢去看他表情,更不敢想象他承受了多少苦楚;
落瑶说的对,她非要强行将雪留下,为的只是自己,她是个自私且自利,为了自己私心让雪承受非人折磨的怪物;
“我胡说?”落瑶嗤笑道:“真是我胡说,还是你自私自利?”
正说着,落瑶就挥手将雪背对着忌月的身体给转回了过来;
落瑶刚将手伸出,忌月就猜到她想干嘛了,未免自己失心干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所以赶在落瑶动手以前就将双眼给闭了上去;
即使将双眼闭上,忌月也坚信在场没人会是她的对手,她就是让他们两只眼睛,也同样可以得胜而出;
“怎么?这就不敢看了吗?你不是说自己没错的吗?为什么不敢将眼睁开?”落瑶咄咄逼人的向忌月发出了质问;
这是千万年以来,她第一次以这种得理不饶的姿态如忌月说话,当她小女孩不懂事一直将她让着,可今日之后,再不会了,她不仅不会再将她小女孩对待,还会以合格对手的姿态好好与她较量一番;
她不是想打嘛,不是喊杀吗?那就来呀,从前一味将她让着哄着,以为这样她就会学着长大,学着改变,可这么些年过去了,她非但一点没改,反倒变本加厉,连雪都害了,她把雪都给害了,如果她还像从前一样继续将她纵容,那才是最无知的行为;
忌月紧闭着双眼,斥责落瑶说:“闭嘴,我不要听你说话,我不要和你说话”
“哼”落瑶轻蔑一笑,说:“怎么?你还真以为你不愿听,我就不说了吗?就算天下人都听你服从你,我也不必尊你重你,你这神界大祭司的威望再高,也不可能越得过我这大公主去”
忌月讥讽回击说:“神界大公主只是你的曾经,现如今你跟其他妖魔有何区别?不一样都只配被我踩在脚下做阶下囚,任我处置吗?”
她以为她将神界大公主身份摆出她就会怕吗?从前没怕过,现在更不必说;
要不是怕收手雪随时会烟销魂散,她连平等沟通的机会也不会给她留下;
“呵呵呵”落瑶十分苦涩的笑了笑,说:“怪我,怪我对你太好,才会让你产生出神界大公主这个名号没有什么威力的错觉,怪我,确实怪我”
“要不是我一味当你妹妹将你惯着哄着,你以为你可以接近得到我吗?要不是我一味将你宠溺?雪会把你当亲人对待吗?没我这神界大公主一路的扶持,你以为单凭你就能轻松坐上大祭司的位置,受万人敬仰,而不被天帝疑心吗?”
“你该不会一直以为,你的职位是因你的能力而来,跟与我这神界的大公主没有半点关系吧?”
“本来就与你无关”忌月大声道;
说这话的时候,忌月是有点心虚的,落瑶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