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黎岁桉愣头愣脑的样子,陈立德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他立刻转身就要开溜:“启元,饭做好没呢?你爹我要饿死了。”
黎岁桉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压下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在饭桌上在追问。
这件事她早晚都要弄清楚,上辈子老师为什么会对家人那么排斥?
黎岁桉钻进厨房,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
陈婶一边帮忙打下手一边夸:“你本来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上门做饭的。”
黎岁桉笑笑回道:“陈婶,您这就外道了。我就是一个小辈,来给老爷子拜年的,算不上客人。”
陈婶更喜欢这小丫头了,不光嘴甜、干活也麻利。
“小桉你这手艺可真不错,我瞧着比国营饭店的大厨还要好……”
陈老爷子吃着黎岁桉做的菜,心里那叫一个满意。还特意开了一瓶茅台,打算小酌一下。
他看向黎岁桉打趣道:“小桉,要不要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啊?”
陈启元刚要拦着,黎岁桉一口应下:“好啊,不过我酒量不好您可不能笑话我。”
陈启元嘴角扯了一下,你酒量不好?
这是什么笑话?
上次庆功宴,你一个人把一桌子人都喝桌子
上次这些人被黎岁桉喝多这件事,大家都觉着丢人。于是统一口径,谁都不允许外传。
陈老爷子自然是不知道黎岁桉的酒量的,只当是一个小辈在开玩笑。
“马上要过年了,喝点酒高兴高兴。喝多了你就在家里住下,左右不差这一晚上了。”
陈老爷子亲自给黎岁桉倒酒,黎岁桉赶紧起身双手端杯接着。
陈婶还好奇,自己爷们平常也爱喝上一口,怎么今天没喝酒而是一直吃饭?
陈启元赶紧吃完饭拉着媳妇下桌,在一边看着桌上的情况。他真害怕小桉一使劲,给老爷子喝过去。
但是他又不敢上前阻拦,亲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要是敢拦着老爷子喝酒,估计大过年的他非得挨顿揍不可。
一老一小在桌上喝得很是开心,黎岁桉一个劲儿地捧着老爷子唠。几杯白酒下肚,陈老爷子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黎岁桉看着陈爷爷脸色越来越红,眼皮也渐渐耷拉下来,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偷笑。
就这?
她还以为陈爷爷多能喝呢!
陈爷爷的酒量就属于‘人菜瘾还大’的那种,黎岁桉就算捏住半个嘴都能把老爷子喝趴下。
时机差不多成熟了,黎岁桉开口问道:“我老师常年不跟他家里人联系,马上过年了他身边除了我就没别人了,怪孤单的。
陈爷爷,您说我老师的亲属在青省那边,你能跟我仔细说说不?”
陈立德虽然人迷迷糊糊的,但是脑子还是有一点清醒的,他打了个酒嗝说道:“你、你个小丫头,竟然想套我话。
我、我、我又没、没喝多,我才不告诉你呢。”
黎岁桉没想到,这小老头意志力还挺坚定。她以为没希望了,就听陈老爷子自言自语。
“我不说给你听,我说给我自己听、”
黎岁桉:???
陈启元太清楚自己老爹喝多了是什么状态了,那就是一个话痨,嘴里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他赶紧起身,把老爷子扶到屋里去了,让媳妇照顾着。
对于把小老头喝多这件事,黎岁桉一点都不心虚,是老爷子非要拉着她喝酒的。
陈启元对上黎岁桉清明的目光,叹了口气说道:“你跟我来书房。”
“坐吧。”陈启元指着书桌对面的凳子说道。
“别人家的事我们不该多嘴,但是谭总工收了你为徒弟,就代表他把你看作一家人了。
这些事你知道也好,以后那些人要是去找谭总工,你也能帮忙应对一下。”
黎岁桉眨着眼睛,听陈启元慢慢说。
“我认识谭总工还是在十多年前,我父亲和谭总工是旧相识了。那时候我母亲在青省文工团,她生了很严重的病……”
黎岁桉听完后手渐渐握紧,太过用力指节都被自己掐得泛白。
故事很普通。
是一个妻子,串通亲戚用女儿和自己胁迫丈夫,让丈夫用假信件污蔑的他恩师。
丈夫知道若是自己也踩恩师一脚,那恩师这辈子都永无翻身之地。
丈夫不同意,妻子就用离婚来逼迫他。
最后两人一拍两散。
这些年那头的人看见谭哲意没有被牵连下水,反而发展越来越好,也起了缓和关系的心思。
这些事情陈启元都如实相告。
黎岁桉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前世老师从来不跟她提起家里人,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后来那个自称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