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的其他势力,则默默屯兵屯粮、发育赢麻。
尤其是慕广寒的南越。
本来南越王谋反一事,给南越种下了重大危机。天子若马上以此为由南下讨伐,又或者趁机索要南越州府的管辖权,便是慕广寒再有谋略也会十分被动。
更不要说,再来个西凉趁火打劫、从背后偷城……慕广寒都能想到那会是个什么内忧外患、风雨飘摇、腹背受敌的情况。很有可能他前一年的所有仗都白打了,所有安定民生的活儿L都白干了。
但谁能想到,北幽那边……它疯!
毫无战略格局,理都不理南越,只顾盯着燕王打。
以至于南越本来岌岌可危,如今却突然卸下所有重担。只要继续一边岁月静好与世无争,一边看那俩笑话同
时做好战备就行。坐等两败俱伤那日,再去渔翁得利。
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泼天富贵???
慕广寒真心庆幸他是那个大缺大德偏安一隅看笑话的洛州幸运儿L,而不是被一口疯咬的倒霉鬼燕王。
真的,西凉这次是真·无端倒大霉。
换他是燕王,这个倒霉的疯狗局他也破不了!
……
慕广寒耐心等了几天,没能等来馋馋。
……不过,也是。
燕王此刻纵然来信,又能在信中跟他说什么呢?感叹命运的不公,痛骂北幽的思路清奇么?
很快,南越春汛灾情就在邵霄凌带人各地赈灾、安抚民心,修建堤坝的种种艰难辛苦后,成功防住了。
短短半年光景,这也是洛州少主邵霄凌第二次带了难民来洛州安家。洛州的居民大多淳良好施,何况一回生二回熟,安顿也进行得顺利,很快新的房子就起来一片。
著名二世祖少主,近来成功实现口碑逆转,民望一路走高。
虽然有些歌功颂德的话放在他身上还有些夸张,但至少许多南越人从此承认,至少邵霄凌“长相喜人,是个好人”,虽然文韬武略比不上他爹,倒也挺有自己的……可取之处。
春汛过后马上又到了农忙季,邵霄凌又去监管种子,忙得不行。就连慕广寒真正启程北上那日,他还在洛州城外的田间地头忙活着。
华服变布衣。
慕广寒站在树荫下,只见邵霄凌侧颜轮廓挺拔卓绝。眼神却是柔和的,就像旁边柳树生出的新叶。
他长得本来就好,如今一身寻凡布衣,倒是比以前锦衣华服时看起来更有州侯威严、像模像样。
他身边,一袭红衣的李钩铃也在。
西凉军被北幽全部牵去了北方,她因此闲暇了些,也来帮忙农耕,此刻正在试图用一颗糖哄路过的孩子。
结果。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李钩铃不明白,她明明才见过那个笨蛋少主用糖果哄路过的孩子,她一模一样如法炮制,为什么对方却哭了?
甚至还越哭越大声,哭得地动山摇凶猛至极,旁边种田的大人都纷纷侧目过来。
邵霄凌叹:“阿铃,多半是你在军中待多了,眼神里杀气重。”
李钩铃:“你胡说!”
哪里杀气重了啊,她那么年轻活泼俏皮温柔。邵霄凌无奈笑笑,将她手中糖果拿了过去,洛州少主只是往小孩面前一蹲,嘿嘿一个粲然脸,小孩就不哭了。
李钩铃:“……”
然后她就见邵霄凌把人抱起来哄了一会儿L,哄好了,糖也吃了。
李钩铃:“……什么破洛州,还是乌恒好!”
至少她在那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像洛州这边只认这个傻子少主!
一会儿L,邵霄凌从田里出来了,两手还湿漉漉的。
他冲慕广
寒笑了笑:“阿寒(),你就放心北上吧?(),我来照顾好洛州。”又对楚丹樨道,“拜托你务必照顾好阿寒。”
楚丹樨颔首。
慕广寒亦对李钩铃道:“阿铃,霄凌就拜托你照顾了。”
李钩铃:“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便是我一个不够,好歹还有路将军、钱将军、小拓跋他们,还有聪明的小明月!”
邵明月和小黑兔特意拿了刚蒸的馒头包子来,慰劳种田的各位,此刻一黑一白两个团子正在跑来跑去送吃的。
李钩铃:“嗯,果然还是小小少主可爱多了!”
……
树荫落下的光,把邵霄凌的眼睛衬得黑亮。
“阿寒,那个……”
“我、我知你一直聪明又厉害,从来都能运筹帷幄、逢凶化吉。但北幽之地……实在是寒凉又凶险,你可务必千万要小心!”
“……”
“我,我已经没有别的家人了。”
“就只有明月、南栀,还有你。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带着南栀一起回来。”
慕广寒:“你放心。”
“阿寒,我的意思是……!”
他拉住他,有些着急。
那是慕广寒第一次在那张一贯嚣张又明亮的脸上,看到一些迷茫、忧心和不安。
“我的意思是,无论找不找得到南栀,你都得回来。你要是也出了什么事,我、我真的,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