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若是二公子知晓,恐怕要怪公主。”
“那就别让他知道。”
“可……”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
李姈沉默了许久,眉头微紧,垂着目光,眼底一层愁色。
暴露后,杨徹会觉得她和那些贪官污吏一样,怨恨她吗?
自当年请旨下嫁曹家,她双手已经不干净,这么多年早就满手血腥,他应该知道。
多做一件又如何?这样的科场本就该烂得彻底。
犹豫了一会儿,她坚持道:“去办吧!”
胥女史见她想得清楚没再劝,领命退下。
二月初七,贡院内,考官们研究和选定考题,然后交给刻字房和印刷房。
贡院外的举子们状态却千姿百态。
有的在临时抱佛脚看书、讨论学问;有的在想着歪门邪道,怎么夹带,怎么传递,怎么代考……;有的在春风楼中一夜春宵;也有的在准备明日进场所需之物。
杨徹在整理考篮。
自从壬辰年舞弊案之后,春闱的场规要求繁琐细化,所有的考生都要按照标准准备,一旦不合规矩,重则取消今科春闱资格,考生要再等三年;轻则会在照入签和考卷上盖上标记,考官们对于这种存疑的考卷,判定等级时会自动降低一个等第。
谁都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出差错。
明玕和郁离准备好东西,廖簇又检查,确定没有遗漏的,没有不合规矩的。
检查几遍没有问题,杨徹也将所有东西又亲自检查一遍。
笔非空心,墨和镇纸是实心,砚台也是规定的样式,烛台、风炉、茶铫、木炭……全都按照规定准备。
还有身上穿戴之物,都特地准备,所有折起有夹层的袖子、衣领、边沿,全都拆开,鞋袜和帽子,甚至是发带都仔细检查,保证不出错。
“还有这个。”坐在旁边悠闲喝茶吃点心的张延,指了指旁边的盒子,调侃道,“这可是隋公子送给你的千年老人参,你不带进去?”
杨徹怼道:“若真有好歹,万年老人参都没用,又不是灵丹妙药。”
“有备无患。”让明玕给杨徹放进考篮中。
“这不能乱吃,我好好的人别吃出事来。”
“你好啥好,现在像个好人,三场下来,不被抬出来就不错了。”
“呸!”廖簇立即责怪张延,“公子明日就下场了,你嘴巴里能说出好话吗?华阳寒冬腊月那么冷,公子都没有生病,身体已经养得很好。现在二月了,早就立春了,公子身体肯定没问题。”
廖簇话这么说,心中还是忐忑的,让明玕把那老人参取过来,给杨徹装进考篮里。
杨徹为了让他们安心,默认了他们的做法。
午后李姈差人送来貂皮制作的暖脚、暖膝,这些制作也都是按照考场要求,未有违规。
来人传话道:“公主让杨解元安心下场,其他什么都不必多想,一切待会试结束再想再做。”
杨徹也让来人带句话回去,让李姈不必为他担心。
他知道轻重。
他重走科举路,就是为了入仕,不会为了其他的事情耽误。
来人离开后,他将李姈送来的东西马上试用起来。脚放进去便感到温度,这在寒冷贡院里就是法宝。因为防夹带,鞋子也必须是单层,这么冷的天,坐在号舍里,简直要冻僵。他想过多带几双毛袜子,多穿几层,和这个暖脚相比,简直多余。
李姈果真心细。
他这边一切都准备妥当,杨信那边也差不多,还让邱叔过来提点他几句,怕他有疏漏。
二月初八,举子们正式进入考场。
这场春闱参加的考生九千多人,是陛下登基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次。
考生分为三批进场,杨徹在第二批,正值晌午。虽然这几日倒春寒天气比较冷,相比早晚的考生,已经算幸运。龙门去衣搜检不会太冷。
很多考生就是在龙门搜检的时候时间太长,着了风寒,在贡院内病倒,甚至送命。
好的入场时辰也是不容小觑之事。
换句话说,科举无小事。
杨信运气比他差些,在第三批,彼时天晚起风,最容易受冷,他叮嘱杨信和邱叔注意些。乡试便病倒,会试不能再出现。
邱叔无需他提醒也会注意,乡试时因为杨信染病,伺候的人全都被重责发卖。若是会试再出事,夫人能直接将他们杖毙。
杨徹去贡院的路上从孙府门前走,打算碰碰运气。方鉴若是替孙巍下场必然从孙府出。可惜孙巍是第三批,他没有碰到人。
他在附近等了须臾,不见孙府门前有任何动静。
张延劝道:“孙府有公主派人盯着,你就别操这份心了,你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进场好好考个贡士回来,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不能拖延。”
杨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