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阮棣大喜日子,杨徹提前准备好一份贺礼,让张延带上随他过去。
张延不情不愿,“阮大公子都不待见你,你热脸去贴什么冷屁股?”
“我可不是为了他,他和阮楷都是重华书院学子,今日宾客中必然有重华书院弟子,我是为了这些人去的。”
出了门正准备上车,杨信也走出门。瞧见张延手中贺礼,好奇地问:“你也过去?”
两人不合这么多年,见面连声招呼都不打,现在主动送贺礼,倒是稀奇。
杨徹忙解释:“大哥别误会,我去,不是恭贺阮棣大婚,是恭贺阮大人儿子娶妻。”
杨信冷冷翻他一眼,教训道:“进京这些天,连阮家的门都未登,现在还知道过去拜见阮大人?爹知晓必责你毫无礼数。”
“爹没大哥这般苛刻。”俯身钻进马车。
杨信冷哼甩袖上车。
杨宅距离阮府不远,马车晃晃悠悠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阮家门前装饰一派喜庆,下人们腰上都系着红绸,地上还有红色炮竹碎屑,衬着秋日的寒风都跟着暖了几分。
迎亲的队伍还没回来,宾客们或各处散坐,或逛逛府中园子,相互闲聊。
杨徹跟着杨信进门,阮家二公子阮楷笑脸迎上来,见到他时,笑容僵了下,转而喜笑着同杨信说话,引着去见自己父亲,完全不搭理他。杨徹满不在乎,慢两步跟过去。
阮大人正在堂中招呼几位朝中同僚,与他们闲谈,笑声一片。二人走到门前,阮大人的目光就已经跟着转过去。
“两位贤侄来的正好。”阮大人笑着冲他们招手,如见到自家子侄般亲切,乐呵呵地向诸位大人介绍,“这就是刚刚我与诸位所说的杨知府的两位公子。”
杨徹二人忙朝阮大人和诸位官员行礼。
诸位官员都好奇打量二人,交口夸赞:“果然俱是一表人才。”
年过半百的齐大人捋着胡须,感慨道:“杨知府真是好福气,养了两个德才兼备的公子,真是羡煞老夫呀。”
另一位大人附和:“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若能如两位杨公子这般,我做梦都能乐醒。”
阮大人哈哈大笑,与有荣焉,腰背不自觉挺直了些,给杨徹二人一一介绍在座各位大人,二人一一见礼问好。
一位年轻的官员称赞道:“杨二公子鉴画之才如今在京无人能及。年纪轻轻有此高才,难能可贵。”
杨徹忙施礼自谦几句。
齐大人将杨徹又打量一番,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满眼都是笑意。
“听闻杨二公子还未婚配,也到了年纪,该考虑成家之事。”说着转向上座的阮大人,玩笑着道,“杨知府不急,老夫都着急了。”
阮大人听出弦外之音。
齐大人有个小女儿,去岁已经及笄,上门说亲的人不少,齐大人夫妇没有相中的,已有等明年春闱后从新科进士中挑选的心思,现在是瞧上了杨徹,有意让他来牵线做媒。
他瞧着堂中玉身而立的杨徹,这样仪表出众,年轻有为的俊才,明年春闱指定榜上有名,前途不可估量,谁不想与其结这门亲,这也得对方同意才行。
当年他便有心将女儿许配给这后生,结果对方借口一心科举无心成家婉拒。
虽然自己后来找的那个女婿也不差,但是心中还是因为不能有这么个出众的女婿而惋惜。
他装作未解其意,随声附和:“正是,正是啊!”
杨徹礼貌地笑而不语。
他预料到今日过来会遇到这种事情,没想到刚进门就有人提起。真是古往今来皆如此,只要男女到了年纪就会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开始催婚。
他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算大龄剩男了,同龄的同窗三胎娃都能打酱油,他连个亲都没定,在长辈的眼中可不就着急嘛。
一位中年官员笑着说:“春闱在即,我瞧杨二公子的心思都在科举上,待金榜题名再娶亲,双喜临门,也是一段佳话。”算帮他解围。
旁边又一位官员跟着附和:“先立业后成家也是正理。”
杨徹对诸位大人的关心表示感谢,心中想着要找什么借口离开,待会入席无论如何得避开年长的宾客,否则这个话题还得继续。
恰时,外面有人来禀接亲的队伍回来,已经到街口,众人把心思转移到即将入门的新人身上。
杨徹借机退出大堂,跟着众人去看热闹。
府外的喜乐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前停下,一阵鞭炮锣鼓后,阮棣牵着新娘子跨过正门朝正堂去。
新娘子一身火红嫁衣,在阳光下有些刺目,杨徹一阵晕眩。
张延扶住他,低声询问:“可是身体不适?”
他摆摆手,借着张延手臂站稳,眼前的晕眩消失,视线从昏暗中清晰过来。
“先入座吧!”见他脸色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