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公子受伤的模样,何况屋里还有个雪姑娘……
见他不说话,宫九自顾自道:“兄长回来了?”
他往前一步,禹晔绶真下意识叫了一声:“九公子!”
宫九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黑衣少年顿时脊背绷直,“九公子,公子他……”
他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玲珑雪霏就站在他身后,淡淡道:
“还不快去找人。”
禹晔绶真一脸懊恼,现下公子的伤最重要,这时也顾不得宫九了,“是,属下这就去!”
宫九没管他,自玲珑雪霏现身后,他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她。
玲珑雪霏并不在意他的身份,只是听到禹晔绶真似乎被人拦住,花伤成这样耽误不得,她才会打开房门催促。
真是如冰雪一般纯白剔透的女人。
宫九在看见玲珑雪霏的时候就认出来这人是谁了,谁叫他那强大得毫无破绽的兄长如此挂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见一个人,他千方百计打探才得了一个名字——玲珑雪霏。
在真正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只觉果真人如其名。
面上不动声色,白衣青年修养极好地朝她问好:“在下宫九,荻花题叶是我的兄长,想必姑娘就是兄长心心念念的玲珑雪霏了。”
他身上有一种寻常人家很难培养出来的气度,相貌俊美,礼貌起来也很难让人对他产生恶感。
玲珑雪霏面色仍旧冷淡,并没有因为他出众的外表和气度表现出好感。
只是极快地上下打量了下宫九,出口道:“我并未听闻花有兄弟。”
同出道域,荻花题叶在这个世界自然没有亲人存在。
而玲珑雪霏常年深居简出,并不过问荻花题叶的事,偶尔见面,两人也是沉默居多,所以玲珑雪霏都不知道花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
“原来兄长还是并未将宫九放在眼里,宫九天赋愚拙,兄长演示的术法无法融会贯通,是以生气不提也应当。”宫九没什么感情地慨叹,随后又道:“宫九却时常听兄长提起玲珑雪霏姑娘,未见真人便已对佳人十足倾慕,然而真正见到本人,却发现我的想象不足以还原玲珑雪霏姑娘风华百分之一。”
玲珑雪霏沉默半晌,并没有对他的话有何表示,只道:“花受了伤,这段时间需要休息。”
“兄长受伤了?”宫九适当流露出惊讶和担忧的表情,“伤得重吗?”
玲珑雪霏还没回答,他就一招手,脸色变得淡漠,眼角眉梢都透着阴郁,对下属道:“把这里最好的大夫都带过来,要用最好的药。另外叫人把府医带来给兄长看看。”
下属得令,立即动身。
宫九又把视线落在玲珑雪霏身上,安抚道:“有我在,兄长不会有事的,雪姑娘无须担心。我进去看看兄长的情况?”
见状,玲珑雪霏没有反对。她转身回屋,身后跟着宫九。
两人进了屋,宫九一早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荻花题叶,脸色苍白,唇角带血,腹部一片血色,看起来像是昏死过了。
他摩挲了两下扳指,问道:“兄长这是被何人所伤?”
“剑伤。”宫九凑近仔细看了看,分辨出来导致伤口的利器,他还注意到伤口上萦绕着诡异的邪气。
这种看不到的邪气只是给人的一种感觉,宫九是武学上的天才,也擅长用剑,别人评价“其剑如邪”,对于一些东西,他比常人更加敏锐。
他沉吟片刻,看向坐在一边安静清冷得好似一片雪晶的女子,“是血不染造成的伤口。”
因着这话,玲珑雪霏第一次正眼看他,“你见过血不染?”
“略有耳闻,只是未见过真容。”
玲珑雪霏微微垂眸,又不说话了。她看着荻花题叶,对方腹部的伤口已经止了血,就是需要用药,不然没那么快恢复。
沉默间,禹晔绶真已经拖着大夫跑了回来,“快给公子看看!”
禹晔绶真把大夫拉到床前,喘着气的大夫忙稳住身体,“好好好,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少年人你先放开我,我才好诊治啊。”
玲珑雪霏给大夫让位置,眼神一直关注着花的情况。
宫九也同时退开,正好站在玲珑雪霏身后一点的位置。他比玲珑雪霏高一些,一低头就能看见蓝衣女子柔顺的长发和莹白小巧的耳垂,再往下是女子隆起的柔软线条。
冰蓝色的衣裙勾勒出她纤细得盈盈一握的腰肢,屋内的烛光给她添上了几分温柔和雅致。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宫九对上玲珑雪霏清冷忧郁的双眸,凌光水色,泛着浅浅点点的星光。
对方微微蹙眉,对他直视的目光有些不悦。
只是还不等宫九说什么,玲珑雪霏突然开口:“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禹晔绶真,你看顾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