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话虽如此,白玉京继续得寸进尺道:“难道连你们也没学小碎刀步?”
换做常人,面对这种只差明说“我怀疑你就是幕后真凶”的话,稍微有点心虚的人恐怕,脸色早就变了。
可荻花题叶从头至尾滴水不漏,甚至顺势道:“我们同出道域,雪体质羸弱,月天赋欠缺,这么一来,似乎我的嫌疑更大了。”
白玉京面上堆笑,眼神里全是审视。荻花题叶不慌不忙,从容应对。
陆小凤察觉气氛不对,他早就觉得白玉京好似对荻花题叶有什么意见,今天这样咄咄逼人的场景可不多见。
已经平静下来的玲珑雪霏拂开他的手,自己站稳。
这让荻花题叶一顿,他收回手,没有再触碰她,随即又若无其事道:“你身体不适,这地方于你身体无益,已经看过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玲珑雪霏凝眸看着他,“你刚才说的,是何意?”
“雪?”荻花题叶唤她,见她依旧不说话,他瞬间低落下来,自嘲一笑:“果然。在雪心里,花就是如此不堪之人吗?月是我的兄弟,风是我的大哥,大哥要杀月,你不信,一个外人的话,却让你怀疑我。”
玲珑雪霏垂下眼眸,她不相信风月会自相残杀,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花的主导,可白玉京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我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他轻柔问道,压抑的嗓音涌动着暗潮。
玲珑雪霏不与他对视,便没有发现男人的眼神多么肆无忌惮。
男人长相俊美,眼角下一颗泪痣让他显得温柔多情,他的表情向来温和,无论发生什么都极少能让他喜怒形于色,像一张面具。唯有那双眼睛,将所有不见天日的汹涌波涛暗藏于此。
疯狂、克制、痴恋、爱欲、嫉妒,那么极端又粘稠的爱恨,全都缠绵地笼罩在玲珑雪霏身上。
对方却一无所觉。
同为男人,白玉京和陆小凤自然也了解对方隐藏的情感。
连陆小凤都忍不住为他眼底的极端情绪而啧舌。
“既然这里也找不到再多的线索,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风中捉刀或者无情葬月,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是吗,荻花公子?”陆小凤上前半步,强行插入,打破了那凝滞的氛围。
荻花题叶收敛眼神,恢复温和的表相,他柔声对玲珑雪霏说着:“是啊,我的纸鹤寻到了点月的踪迹。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去找他,好不好?”
玲珑雪霏微微叹气,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
见雪没有反对,荻花题叶神情愈发愉悦,转而对陆小凤两人道:“两位舟车劳顿,实属辛苦,接下来的路程,我陪着雪就好,两位自便吧。”
背对着雪,这次,他眼底的杀意毫不遮掩,配上温和的神情与嘴角的笑容,宛如披着人皮伪装无害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