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闷声闷气:“太粘人了点,幼稚。”
“现在又后悔了?”
柳茵这下了然,这是在不甘心或是后悔。
可这样的心情说出来总是难堪,大概只有在喝过酒之后才能肆意释放。
程雪摸了把脸,镜子里清清爽爽:“宝,别像我似的,这么纠结。”
柳茵挤牙膏顿了下,点头:“我想的挺明白的。”
透过镜子,程雪注意到她睫毛闪了一下,板着脸猜测:“对啊,你们俩是怎么一起来的?跟睡了过了似的?”
柳茵立刻被呛住,猛烈咳嗽起来:“别瞎猜了。”
程雪掰过她,直视对方的眼睛:“真睡过了?”
“旧情人相见,有点激烈。”她瞅着纸巾擦手,全然没放在心上。
“然后呢?”程雪显然对此很兴奋。
柳茵低头眼神瞟开,强行转移话题:“洗你的澡去吧。”
“别玩火过头了,这可有个现成的例子摆这儿!”
程雪的声音迫不及待,从房间内传来。
如梵音入耳,柳茵心里突突的跳。
没有爱了干嘛要招惹,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话罢了。
但要她轻飘飘揭过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柳茵蜷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翻到一封邮件。
这是12月刊寄过来的杂志,之前一摞摞堆在角落里都没拆,她瞥见封面那一期,是在保加利亚鲜花节那天拍的照片。
她刚从公寓走出来,穿着焦糖色的长裙,拿起花束。
长卷发被拢在耳后,露出纤白的脖颈,和小巧的脸,风铃微动,花叶落在肩头,生动的像一张随意截取的日常。
似乎能从照片的背面,看到一双柔情细腻的眼神。
照片底部,署名是will。
这几个字母在她眼前放大,回忆侵袭而来。
她想起那束玫瑰,卡片上那句祝福留言。
他当时大概的确没想过相逢,只是放不下牵念。
要不是有昨晚那件事,让他突然爆发出来,也许他们已经擦肩而过,平淡的走出了彼此的生活,总归是有点遗憾的。
她心里莫名难受,无意识按了下手机界面。
拨打给杰森:“工作室找好吗?想最近就搬。”
“刚装修呢,怎么,这就玩够了,不打算继续报复渣男了?”
柳茵搔了下眉头:“有什么意思,他也没那么重要,我自己才最重要。”
“你想通了就好,对了,宝贝,我昨天跟你说当飞行嘉宾的事……”
柳茵果断挂了电话,不想听对面的废话。
心里空荡荡飘着一个疑问。
明明是她先玩的游戏,到了最后,怎么还输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