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的时候,黄沙飞舞,天上一轮红日如血,正可谓,璃月教大军围城,生灵涂炭。
鹤唳早早站在城门。
见到风崖,她歪着头,笑了笑。
笑的十分烂漫,笑的包藏祸心,笑的山河零乱的。
鹤唳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近他。
横在一城之前,虔诚的捧着那只扇子。
“风崖神君,哦不,大祭司,还记得这个东西吗?守护三界生灵,本就是你的生前夙愿啊!你曾为苍生而死,你可忘了吗?”鹤唳晓以大义,慷慨激昂的喊着。
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让他乖乖退回。
“大祭司,就等您一声令下,我们便抢了那个姑娘,屠了这座城。”
“等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身形一顿,一股撕裂般的头痛袭来,他痛苦的捂住头。
“大祭司!你怎么了?”教众纷纷围了过来。
他抬手,挡开身前簇拥的人群,只盯着鹤唳一个人看。
阳光下的鹤唳逆着光,只是一个剪影,忽的刺的他心中微微的地方,破碎成一片一片。
过了一会,他眼中露出熟悉的神色,如同受过伤一般,目光里一片温柔的水色,幽怨在他眼底化开,让他寒潭般的双眸瞬间深沉无比。
可是埋藏在心里的情意,又在他眼中,流露出藏不住的感伤。
“该不会是,你要想起来了……”鹤唳期待的看着他。“神君,别来无恙啊。”
“把她绑起来,带回去。”一听到神君二字,他眼神忽的变得狠厉起来,见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又隐约露出一抹笑。
“有没有人性?!”她大声抗议,被他系上丝带在嘴上,封住了口。
她挣扎着,嘴巴不住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他皱眉,抬手扯开丝带,便见她大口的喘着气,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饕餮!你记得我对不对?”
他果然笑了,目光柔软的闪动着,一如从前,缓缓道,“我们回去。”
“把那些杂碎放了!”他冷冷的下令,随后带她走上车辇。
“大祭司,城不灭了?”教众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呆若木鸡。
“没兴趣。”他停在车辇前,淡淡道。
“可是这是全教的头等大事,如此轻率就撤回,不成体统啊。”
此时,天色忽的一暗,突然发生日食,他冷笑道,“难道你们要逆天命么?”
教众均被天降异象给打败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璃月教的撤军,让山庄的人都松了口气。
车上,他轻轻的摘下她绑在嘴边的布条,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
她对于突如其来的宠爱,有些不自在的闪避,可奈何车内空间太小,又被他揽在怀中,不得动弹。
“你要带我去哪?璃月教中?”鹤唳问。
“这里才是你的家。”他握着她的手,极尽温柔,轻声说道。
“这里才不是呢。”鹤唳有点眩晕的感觉,大概是她现在是凡人的身躯,让她无法克制各种汹涌的情愫,随意应答道。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在一起,我身侧之处,便是你栖息之所。”他慢慢的,意味深长的说着。
到了行宫之内,得到了消息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我们大祭司,是不是沉迷女色了?”侍女们嘁嘁喳喳。
“如此大张旗鼓,就是为了抢个姑娘么?”教众们嘁嘁喳喳。
长老们,自然是不会做声的,他们早早已经在大祭司即位前便化为权力斗争的枯骨。
没有人可以反对大祭司做出的事。
他并没有禁足她。
她就越发肆意妄为了起来。
她被安置到一个房间,房间很干净,甚至比她在家的那间小室要好得多。
她抱着被子,被子很软,很舒服。
她不知怎么睡着了,并没有做梦。
自己处在璃月教的哪哪,周围的人都是谁,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据侍女说和他的房间在一层。
她从窗边能看清他的影子,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他一个人在昏暗的大殿之内,
今天的他似乎不怎么想要说话。
“饕餮?”她试着走近他身边,跟他说话。
“你说什么?”他退后一步,抗拒她的接近,双眼冰冷,并不带一丝温情。
鹤唳这才明白,饕餮又不在了,这是正主,风崖的今世,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怕黑么?”他冷冷的问。
“都一样。”她笑笑。
“那就是不怕了?那你来做什么?你不怕我?”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无所谓。”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