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还不知道你么？”她伸手“平板给我，你可以走了。”
姜楠撇嘴，一边把平板给她，一边又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她“房子地址我微信发给你，你就算不去住也可以，总归有个去处也心安嘛。”
池慕接过来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相处多年已经说不出“谢谢”两个字，说了姜楠反倒生气，一切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必说。
“你几点的飞机？”
姜楠看了眼手表“三点多，快了，得提前去。”
池慕点点头“那快去吧，别晚点了。”
姜楠不顾她反对又狠狠抱了抱她“照顾好自己啊！”
池慕摆摆手，远远看他站在路边打车，上车，走远。
下一秒，他发来微信：看你委屈那样儿吧。
池慕瞬间红了眼眶。
她坐到公交站点的座椅上，看身边来来回回走过许多人。
高楼，大桥，来去匆匆的车。每张陌生的面孔，每句听不懂的方言，都在提醒池慕她是个异乡人。
手机不停震动，“小草房”里大家聊的热火朝天。大家就“宽粉”和“苕粉”有什么区别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池慕唯一回复的那句消息，早不知道被刷到了哪里，就仿佛她从没说过话。
当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与她有羁绊的人走后，池慕彻底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了。
她看着微信列表许久，终于点进那个对话框。
犹豫半天，打出几个字“常念妈妈，最近还好吗？”
好久以后，她都没有等到回信。
直到丁程鑫在群里语音问她“池慕，你什么时候回来？严浩翔他们给你买了章鱼小丸子，蜂蜜芥末酱的。我看你朋友圈里发过，就让他们买了。”
刘耀文也跟着发“快回来吧！宋亚轩要偷吃！”背景音里宋亚轩超大声的反驳“我没有！你有事儿么你？”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条“好吧，刚才是我撒谎了。但是！宋亚轩现在真的要吃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去空旷地带闹去？饮料都要被你们弄洒了！”丁程鑫一边训他们，一边训马嘉祺“放大碗里！大碗！这菜这么多，盘子怎么放得下？”
严浩翔又发来语音“哈哈哈……可不可以回来的时候带一袋白糖？想凉拌柿子，但是家里没有糖了。”
池慕回了句“好啊。”想了想又补充“还要带什么吗？”
“没了，你人回来就成了。”丁程鑫说“好打车吗？要不要让陈哥去接你？”
池慕看远远过来一辆空车，顺手回复“不用了，我打到啦。”
她坐到车里，群里也慢慢安静下来。
姜楠发来房子地址，池慕回了句“注意安全，一路平安。到地方了告诉我一声。”
等到他的一句“好”后，池慕彻底靠倒在座位上。
她在想：这么多年来，姜楠永远都在离家的路上，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挺留太久。而她呢，永远都走在试图归家的路上，却又永远回不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没有家，他们都不够幸福。
手机振动，她随手打开看了眼。
常念妈妈回复：最近大家都很好，就是蔓蔓总闹着想你，领养她的人家说了，希望有时间你可以来看看她。
池慕深深到换了口呼吸，然后回复“我不回去了。”
“以后都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