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两人走在花园的小径上。
“我抓住丘比特的箭头,他为了保护自己,松开了弓。”
“我记得,正好当做考验了,不过真没想到你会追过去。”
“因为我以为回忆永远停留,而他的出现使我又变得盲目。”
“你这样做是对的。”他揽住她的肩,等待她转过头,两人对视,“在那之后我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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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随着船桨的划拨,河面上缓缓流淌着灯光。从繁华的大运河没入黑暗的小巷,前方一盏淡黄色的挂灯摇曳,仿佛是在指引人们:这即是唯一的目的地,落脚的地方。
推开写着大厅( Pòrtego)的玻璃门,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吧台正对,
“已经客满了,先生。”身材健硕,留着刺猬般白发的店主对进来的两位男人说,其中一位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上楼,另一位走到店主面前,拿出什么。
“原来是,失敬,就两位?”
“一共三位。”一人离开。
这是一家隐藏着的餐厅,虽不靠近大道,入夜时却也时常客满,友好热情的店员,充满威尼斯本地风情的菜式都是其为人称道之处,同时,这里也是某些人聚集的场所。
身着黑衣的船夫将两头翘起的尖尾船停靠在店旁,木遇着石块的声音的声音有些沉闷,
“谢谢——啊——”
船夫被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回头看向两位乘客,个子高挑的女性用不太流利的本地语言说刚才没看清,差点儿被绊倒,站在一旁的男孩则深深地叹了口气。船夫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直到乘客推开玻璃门,才吞下满腹的话语离去。
店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身披长斗篷的黑发女人走了进来,右手拉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刚想告诉她已客满,对方已迎着昏暗的灯光来到店主面前,
“我找艾丽莎(Erisa)。”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略显细长的眼睛看着店主。
店主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原本依靠在吧台上的身体直立起来,他用手指了指方向,说道:
“上楼,钢琴旁。”
“谢谢。”
女人点头致谢。
两人走上楼梯,女人让小孩走在前面,自己则腾出一只手放下盘起的头发,头发刚到大臂上方,通过平直的发尾可见修剪不久。两人走上楼梯,由于二楼的环形设计,一眼就能看到钢琴所在。
这时孩子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女人,他拉起自己过大的白色兜帽,笑着说道:
“别紧张,妈妈。”
孩子的眼睛几乎弯成两条线。
“没什么好紧张的,”女人眉毛低垂着,看了看钢琴旁的座位又看向男孩,“来的人不是Eri。”有些失望的语气。
“妈妈。”孩子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出门前Eri发了一条短信,我忘了告诉你。她在短信里说她临时有工作来不了,会让朋友来。”
女人沉默,半晌才发出表示知道了的语气词,继续走向座位。
艾丽的朋友只点了一杯茶,男孩乖乖地站在桌旁,托着他自己的行李箱,女人坐下,先说话,询问来人是否为艾丽的朋友。
“我是她的同事。”
女人愣了愣,看了看挂在前方的钟表,决定长话短说,本用于与艾丽莎叙旧情的话全都吞回肚子,
“朋友也好同事也罢,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我明天早晨会来接他。你住在哪里?”
“Danielli.”
“真巧,明天就在大厅见面吧。”她抿嘴一笑,Eri真是想得周到。
女人站起身,弯下腰,单手搂住男孩,亲吻他的额头:“听叔叔的话,明天我会准时到。”
“恩,妈妈再见。”
男孩回吻女人的左脸颊,他一直看着女人,直到听到店门的风铃余音完全消失他才坐到男人对面,箱子放在一旁。
“叔叔,你吃了晚餐吗?”
女人乘上水上出租车,很快就到达目的地,Calle del Vin上的私人住宅。在门口出示请柬,检查个人携带品后,在一人的指引下绕过好几个拜访着收藏品的回廊,进入了正厅。和外边朴实却摆放着透露主人品味的收藏品回廊不同,正厅完全就是豪奢的代名词,女人虽然不大了解,但因也有一段生活于类似环境的时间,也没什么可感叹的。
“你晚到了,奥莉安娜·阿玛多伊斯小姐(Oriana·Amadeus)。”
“抱歉,弗里欧里(Friuli)先生。”奥莉安娜露出表示歉意的笑容,并未仔细打量弗里欧里。
“来吧,我来为你介绍我的朋友。”弗里欧里揽住奥莉安娜的肩膀,她也并未拒绝,弗里欧里首先将她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