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浪费,给我,我要。”
大米随手把眼蛊抛给他:“我跟你说,这东西需要血养,老费劲了。”
杨臻美滋滋地将眼蛊扔进岫玉瓶里,乐呵呵地说:“没事儿,我养得起。”
杨瑾差点没被恶心吐了,说什么也不肯走到他爸身后。
“瞧你那点出息。”杨臻嫌弃地拍了他一巴掌,既然听见前方传来滴答答的水声。
五分钟后,一猫两蛇来到一个人造水帘洞前。
“这地方可真邪乎。”杨臻感叹道,“杨瑾,打起精神来。”
杨瑾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打着哈欠说:“我感觉特别累,想睡。”
杨臻扣住他的手腕,眉头一皱:“要不我先带你出去?”
杨瑾一个激灵,马上来了精神,甩开他的手道:“用不着,我就在这里。”
他抬手指向水帘洞:“我刚刚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杨臻吓得一哆嗦,连忙把手按在他后脖颈子上。
大米急忙冲他眨了眨眼,他才没把儿子再次捏晕。
杨瑾倏地躲开他,挪到大米身后。
大米在上衣口袋里摸了半天,尖叫道:“我珠子呢?”
杨瑾忙问:“什么珠子?”
大米搓着手道:“昆仑玉珠,测试邪气用的,一袋子全没了,连个响儿都没听着!”
杨瑾深吸一口气:“没珠子换别的不行吗?”
大米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取出个金色虎头铃:“纯金的,老贵了。”
杨瑾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坏了我包赔。”
大米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点头道:“得嘞,您擎好吧。”
说罢,他摇动了手中的金铃铛。
随着铃声的起伏,水帘如幕布般缓缓拉开。
十三个红衣小女孩倒吊在一株奇怪的藤蔓上,露在外面的肌肤刻满了血色的铭文。
大米沉默着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叹息道:“蛊女降阵,好大的手笔……”
“蛊女降阵?!”杨臻大惊失色,忙把傻儿子藏到身后。
杨瑾好奇地探出脑袋,纳闷地问:“什么是蛊女降阵?”
不等杨臻开口,大米抢先回答道:“你可以理解为母子煞的超级变种。”
“就是以七岁上,十一岁下的女童为母体,与虫蛊结合,在阴极之地产下虫卵,再以阴煞阵为蛊鼎,献祭蛊女血肉魂魄,供养初生的蛊虫。”杨臻低声解释道,“蛊虫长到七岁,便可入阵厮杀,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蛊王。”
杨瑾听得浑身发抖,冷汗涔涔:“那这些女孩都是被抓……”
“应该是被卖之后,自愿献祭的。”杨臻及时打断他,加重了“自愿”的语调,“你要知道,那个年代和现在不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女孩子的命更是贱如草芥。”
“这倒是。”大米随声附和道,“尤其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什么都不懂,稍微编个好听点的故事就会义无反顾地献出自己的灵魂。”
杨瑾听得想吐,看向女孩尸体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悲悯。
大米在里面转了一圈,眼神变得有些恐怖:“蛊王不见了。”
杨瑾眼角微颤,假作镇定地问:“那个燕子会不会就是蛊王?”
大米摆摆手,沉沉地叹了一声:“不会。”
杨瑾又问:“为什么?”
杨臻拽了他一把,低声道:“蛊王是公的。”
杨瑾讪讪闭上了嘴。
杨臻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菜色地说:“会不会是齐佳图呼?”
杨瑾惊呼:“又是齐佳图呼!”
大米冷笑道:“齐佳图呼可比蛊王毒多了。”
杨臻沉默半晌,喃喃道:“一个白夜来尚且不好对付,要是再加上齐佳图呼,咱们的胜算……”
“哎呦。”杨瑾突然捂住脑袋,半跪在地上。
他眼前闪过一些纷杂的画面,耳边似乎响起了李樱桃的声音。
他动了动嘴唇,眼前倏地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杨臻眼疾手快地将他捞在怀里,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杨瑾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神识轻飘飘地飞了出去,落入一个黑漆漆的,充满炙烤的地方。
他迷迷糊糊地望向四周,伸出手试探了几下,耳边又响起了女孩抽泣的哭声。
“樱桃?李樱桃?”杨瑾轻轻唤着李樱桃的名字,随即又摇了摇头,苦笑着自语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哭。”
虽然声音很像,但绝对不是李樱桃。
在杨瑾的印象里,李樱桃是个粉身碎骨都不吭一声的狠人,怎么可能会哭得这么伤心!
一定是妖魔鬼怪的诡计,想要引他上钩。
他又不是傻鱼,才不会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