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姑娘立刻羞红了脸,她低下头,微风吹起她额上的碎发,让他的心也变得柔软温情。
丹植语思索片刻,抬起亮亮的眸子,对他点一点头。
“好啊,不过这次可要安分一点,我会看住你的,不许乱跑。”
“你在我身边,还有哪里能吸引我呢,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阿月心里的烟花都绽放了,他忍住想要轻抚面前人的冲动。
“那就说好了,庙会见。”
阿语含羞颔首,少年心中的焰火也随之炸开,脏腑中好似在烧灼。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身体脸颊发热,呼吸急促,满腹都是想对她说的情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心情的愉悦,阿月的身子恢复的更快,精力也十足旺盛。
庙会那日,他来到丹植语小屋门口来接她,丹植语看见他的打扮,不觉愣住。
长长的束发,挽着明珠冠做配饰,珍珠抹额点缀眉宇间显得愈发俊美,玄色云纹鹤氅下穿着暗红金丝月纹长袍,腰间系着镶玉带,那玉带扣住阿月的腰身,裁剪合体地衬出少年长开的身形,宽肩细腰,修长如竹,即使是粗衫敝衣,也难掩周身光彩。
“我一身打扮如何?可入姑娘的眼?”阿月在她面前周身一转,玉佩铃铛作响。
“公子,乾墟的王储都没有你这么显眼呀。”丹植语哭笑不得,“你这个装扮走在街上,人人都知你身份不一般,到时候别惹来祸事才好。”
“这算什么,曾经我穿的比这华美多了,扬州谁人不识我,他们只有乖乖让路的分,不敢撒野的。”
阿月看着她身着单薄,好心提醒道,“这几日天可冷了,尤其入夜里,你最好再披一件。”
丹植语穿的就寡淡多了,一身月白色竹叶纹罗裙,只套了件姜黄翻毛短衫,发上也只有一枚素净的柳叶玉簪,但整个人清丽素雅,别有一番柔美。
“我这一件足够,主要是你,刚刚病好,一定要注意保暖。”
她将他的鹤氅系的紧一些,又往他手里添了一个小小的手炉,看到他的脸色红润才放心松一口气。
“我们出门之后,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好的,我的郎中大人。”
阿月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紧紧拉着她的手走出门外。
银色如瀑的月光下,停着一辆紫檀木马车,车上配的是鹅黄软纱惟帐,两轮垂灯挂在惟帐旁,宛如画卷里神仙玉女的祥云坐驾。
“这马车,好美。”丹植语喃喃道。
丹植语停在马车前,摸一摸那紫檀木,她回首看着月色下阿月那如玉的面庞,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
“公子你告诉我,我没有在做梦吧?”
“你摸摸我,看看我是不是真实的。”阿月伸出臂膀让她摸,丹植语噗嗤一笑。
阿月架着马车,丹植语坐在他身后,宫灯摇晃,很快就驶出衔月门。
扬州城人山人海,灯影摇曳,远远望去像一条人间的星河,街上人头攒动,热闹无比。
马车驶进街道,瞬间吸引了整条街人的目光,人群纷纷为其让开一条路,百姓们从未见过如此耀眼奢华的座驾和那样华美宛如神明的公子,心中不禁稀罕那位坐在他身后的女子究竟是谁。
丹植语拉开一点惟帐,看见攒动的人头,手一抖又缩了回来。
她还是有些恐惧这样热闹的集市,由于身份原因,她从来不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如今阿月带她出来,让她莫名生出一阵焦虑。
阿月没有意识到丹植语的顾忌,他像每一个带着心上人游庙会的少年一样,迫不及待要将整个扬州城最动人的景色呈现在女孩眼中。
“我带你去听越曲,据说是九州出名的戏班子呢!”
“好。”丹植语缩在他身后,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马车驶到一处张灯结彩的戏园子前,阿月勒住缰绳,对着身后的丹植语道,“我们到了。”
丹植语不敢下马车,她知道现在有很多老百姓围在车边等着看她的模样,一切还是多加小心。
正思索间,只听车边有人恭敬道,“孟公子,雅间已备好,戏子们也已经开嗓子了,就等着您和您的佳人入座,您请。”
阿月笑道,“劳烦打点。”
他走进车内,招呼道,“阿语,我们下车吧,你这是?”
原来丹植语已经戴上一块面纱,那是她情急之下从惟帐上撕下来的,只露出眼睛,她对阿月道,“我不得不这样谨慎,人太多了。”
阿月哭笑不得,他扶着丹植语走下马车。
大家看见这位神秘佳人居然披着面纱,不禁大失所望,但是又见她身段清瘦,衣着素雅,似乎与这位孟公子之前的佳侣不同。
两人走进戏楼,下人已经将二楼雅室备好,这二楼正是听戏赏剧的最佳去处,又幽静且不容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