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月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像被人当做麻花拧了起来,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不知滑了多长时间,他突然摔进了一处灌木类的植物里,一些根木交错的枝条托住了他。
阿月只觉得这些枝条像人的手臂,紧紧地将他缠住,动弹不得,只得大声求救,“老白,子棠救我——”
没有任何回应,只余下他一阵一阵的回音,阿月只感觉衰神附体,身子都软趴趴的伏在地上,此时他的上半身是自由的,下半身却不怎么乐观,那些奇怪的植物缠了他大腿一圈又一圈,怎么也挣脱不得。
“什么东西?”阿月把弓箭放到一边,用手去拽这些枝条,那触感像藤蔓,只不过粗上几圈,而且结实得要命,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拽开一条,正绝望时,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吱吱”声,似乎就响在耳边,给人振聋发聩的感觉,阿月瞬间起了一身栗粒。
仔细听,那声音果真像虫子啃食一样,只不过更响亮,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东西。
阿月不怕虫子,但是怕这声音,跟在啃食他大脑似的,恶心又恐怖。
他挣脱了一下,还是无效,只好去摸自己的弓箭自卫,但是却摸到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掉下来的火折子,他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火折子使劲一吹,瞬间火花亮起,甬道里恢复了久违的光明。
真是奇怪,这个地方怎么有一只火折子?他没有多想,先去照亮这些诡异的植物,一看吓了一跳,果然是藤蔓,但是粗的吓人,像成年人的手臂,通体是幽幽的墨绿色,仔细看居然还有紫红色的血管,叶子上铺了一层小倒刺,像张开嘴露出的獠牙。
这些交错的藤蔓中,爬行着一种形状怪异的长虫,长短粗细和手指差不多大小。生着许多条腿,像百足虫,但是通体乳白色,发出幽幽的光,眼睛则是黑色的小凸点,像地下爬出的小恶魔,不停地啃食着墨绿色的藤蔓,那些“吱吱”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阿月硬着头皮,继续打量其他地方,只见这些藤蔓像人的手臂一样,蔓延了整个甬道,密密麻麻没有一丝缺口,这些藤蔓之大足以封闭了整个甬道口,而“百足虫”像寄生虫一样,藤蔓爬到那里就啃到哪里,这么一看估计有上千只,十分勤快的在藤蔓间穿梭。
阿月头皮发麻,身体似乎要瘫软下去,这些虫子要是吃人的话,不把他啃个精光。
不幸的是,一只虫子发现了他,慢慢的向他挪过来,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根儿上,阿月一声惨叫,真的太痛了,好像一根利刺深深的刺破皮肉,直入骨髓,痛到经脉血管都凝固了,剧痛之后是阵麻,酸痛,还很瘙痒,这种感觉更加折磨人,阿月的大腿根火辣辣的像被燎烧过一般,无法挣脱,简直痛不欲生。
他满头大汗,还保留着一丝力气,便大声呼救,“老白,子棠——”
这种痛似乎刺激神经,波及大脑,阿月的头变得很沉,视线也慢慢模糊起来,马上要昏迷时,眼前终于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他们奔过来死死摇晃他的身体。
“孟兄!醒醒!”是子棠的声音。
“你们两个还能再慢点吗,我就要命不久矣了——”阿月没说完,就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阿月睡了一觉,梦中不太安逸,只感觉身体不停地下坠,没有尽头。
恍惚中,那阵幽香又飘进他的鼻腔,阿月使劲一闻,居然被呛到,嗓子里发痒咳嗦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阿月咳嗽着,在梦境中马上就要摔倒地面上时,他终于被呛醒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此人相貌粗异,五官浓重,肤色黝黑,正一脸严肃的给他闻香料,那香料装在一个小瓶子里,散发出那阵呛人的幽香,而自己双腿自由,已经脱离了藤蔓的魔爪。
“喂,你是谁?”阿月拍开那人的手,定睛一瞧,白遇湖,南子棠都围在他身边。
“你终于醒了。”白遇湖道,“这位就是刚刚跟在我们后面的大侠。”
“就是你踹了我一脚?”阿月大骂,“是你害我成现在的鬼样子?”
此人一袭黑衣,像一团鬼魅,他摇晃一下手里的瓶子,毫不示弱的反击,“没有‘徐娘香’,你恐怕就醒不过来了,我是你救命恩人,还不快谢谢我?”
“我管你什么破香,那一脚是怎么回事?”阿月怒不可遏。
“谁让你扯我衣服?你这个坏小子。”黑衣男道,“我踹了你,又救了你,正好两两相抵,什么恩怨也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尾随我们?鬼鬼祟祟实在不是君子所为!”阿月继续逼问他。
“我在这附近蹲了三天,守卫丝毫不曾松懈,无法进入,正好你们把他们骗走了,我就顺路跟在你们后面来了。”黑衣男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毫无愧色。
“好了好了,你们以后再争执。”白遇湖对他们道,“眼下先把这些藤蔓和虫子解决掉才是要事。”
“以后再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