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桓见阮汉谨离开了,推门进了慕容净夏房间。
慕容净夏正想下床,脚刚一沾地身子就往地上摔。
慕容桓上前一把将她提起来塞回床上,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地问:“你想做什么?”
慕容净夏低声道:“徒儿有些口渴,想倒杯水。”
慕容桓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又走回来递给慕容净夏。
慕容净夏接了过来:“谢师父。”
慕容净夏太过尊敬的态度语气让慕容桓很不适应,他们师徒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生份?
慕容净夏喝完了水,看了一眼慕容桓,问道:“师父来找徒儿,有什么事?”
慕容桓做到床上,看着慕容净夏问:“是谁和你说的,我喜欢你?”
慕容净夏心里一惊,眼神飘忽,道:“我自己看出来的。”
“说谎!”慕容桓又捏着慕容净夏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我再问你一次,是谁?”
慕容桓眼神严厉,慕容净夏看着师父的眼神,实在没有胆子说谎,而且,师父应该是知道了,就是想让她自己说出来:“阮汉谨。”
慕容桓瞪了她半天,捏着她下巴的手用力越来越重。
“师父。”慕容净夏吃痛,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他。
慕容桓松开手,道:“她说的,你就信了?”
慕容净夏避开了眼神,道:“我本来不信,可她说的那些证据,让我不得不信。”
慕容桓厉声问:“什么证据?”
慕容净夏道:“什么证据有什么关系?师父都亲口承认了不是吗?”
“你……”慕容桓气结,下意识地扬起右手。
慕容净夏一翻身下了床,跪在慕容桓面前。
慕容桓的手僵在半空,他到底有什么理由打她?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是一副任打任骂请罪的模样?
“你很喜欢跪着吗?”慕容桓忽然问道。
慕容净夏道:“不喜欢。”
“那你跪着干什么?”
干什么?她哪知道?慕容净夏撑着床缓缓站起来。
“怎么又站起来了?”慕容桓看着慕容净夏。
慕容净夏微微一笑:“师父要我站着我就站着,师父要我跪着我就跪着,一切都听师父的。”
慕容桓气得笑,好徒弟,全听师父的!她要是真的这么听话,就没这么多事了。
“全听为师的是吧?过来。”慕容桓拽着慕容净夏大步向外走。
慕容净夏内伤未愈,脚步有些踉跄,但还是尽力跟着师父。
师徒俩走到书房,慕容桓拽过一张桌子放在书房中间,将慕容净夏往书桌前一甩“跪下。”
慕容净夏跪在书桌前。
慕容桓又拿过一本书摔在她面前:“跪着把这本书背下来。”
慕容净夏拿起那本不算厚的书,道:“徒儿遵命。”
慕容净夏开始背书,慕容桓坐回自己的书桌后批折子。
慕容净夏背书背得很认真,慕容桓批折子就批得完全不上心,眼睛心思落在小徒弟身上就没离开过。
看着慕容净夏很顺从的跪在那里,做着她最不喜欢的事,神色平静,完全没有小时候一背书就皱着眉头,嘟着小嘴愁眉苦脸的模样,许是背的实在困难,她咬着下唇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又下定决心似的猛地睁开眼睛继续背,跪得久了,她应该是疼了,伸出手揉了揉膝盖,又马上收回手翻书,看起来乖巧安静的有些过分。
净儿瘦了好多,这些天,他逼着她练功,修行,每天极大的训练量,他在一旁陪着都觉得有些吃不消,她却很听话的完成着他制定的各种任务,但她体力和法力都跟不上,大部分任务她都无法完成,他很苛刻,她但凡有一点任务没有完成,他便会有很重的惩罚施到她身上。
半个月了,他几乎没有让她休息过。
他甚至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自己,半夜给她上药,他会心疼的像刀割一样,可白天再看到她看似卑微实则倔强的样子,他手里的鞭子又会毫不留情的打到她身上。
慕容净夏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越看越心烦,但她还是强逼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背下去。
跪了这么久,膝盖疼得厉害,她愈发无法集中精神了。
天色渐渐暗了,慕容桓挥手掌了灯,移了一盏到慕容净夏面前。
慕容净夏看看那盏灯,继续背书。
慕容桓看看她,再看看天色,四个时辰了,慕容桓忽然心疼了。
其实,要是慕容净夏跟他撒撒娇耍耍赖,他一定不会让她跪这么久,肯定一早就让她回房休息,她内伤还没好呢。
慕容桓叹口气,问她:“背多少篇了?”
慕容净夏抬头回答道:“三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