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净夏出了院子,向净华殿走回去。
一路上,蓬莱弟子都对她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种感觉让慕容净夏很陌生,她以前,可是蓬莱的掌上明珠,基本上,除了阮汉谨,没人不喜欢她。
如今出了这事儿,她好像有点混不下去了。
很快便到了净华殿,慕容净夏就这么站在门口,想进去,又不太敢进去,师父会在哪儿?是像她以前犯错一样,在书房或院子里等她回来,还是……
晃晃脑袋,走进净华殿,那是她的家,她早晚得回去。
慕容桓不在院子里,应该也不在书房,天已经暗了,书房没点灯。
慕容净夏也没打算现在就去见师父,她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好好调息真气。
短时间内,失去全身法力,又被渡了大量法力,被剔两块仙骨,又立刻被打回体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身体吃不消不说,修为也损了有八,九成,都用不着灵石了。
‘灵石’ 慕容净夏又开始落泪,师父送给她的首饰,也是她唯一的首饰,她戴了百余年,就这么毁了。
慕容净夏回了房间瘫在床上,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怎么会喜欢上她呢?怎么能喜欢她呢?她又要开始战斗了,把师父拽回正常道路上,就像她十三岁时一样,好像会比那时更难一点,慕容净夏真的有些含糊了,她做得到吗?
再睁开眼睛,天还是黑的,慕容净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床头有人,但她不知道是谁。
闭上眼睛继续睡,床头那人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很熟悉的手,慕容净夏知道是师父。
没等她做什么反应,慕容桓已经走了。
慕容净夏又昏睡了过去。
真正清醒过来,是个白天。
慕容净夏下了床,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肚子饿了,决定出门找阿雪。
慕容桓不在院子里,具体在哪里她还是不知道。
还是不管了,师徒俩见了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慕容净夏到了阿雪家,阮汉谨也在。
“净夏来了,身子怎么样了?”阿雪扑过来把她摁到凳子上。
慕容净夏道:“我没事了,小奶娘我饿了。”
阿雪立刻道:“好好好,奶娘马上给你做吃的,等着啊。”
阿雪出门去做饭了,屋里留下了慕容净夏和阮汉谨。阮汉谨道:“歇了四天,好多了?”
慕容净夏这才知道,自己睡了四天:“还好,解药配好了吗?”
阮汉谨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慕容净夏:“解药就一颗,多一颗都没有,解药我给你了,怎么让你师父吃下去,就看你的了。”
慕容净夏接过来,道:“放心吧,总有办法的。”
吃过饭,慕容净夏回了净华殿。
看看时辰,师父现在应该在书房。慕容净夏看看手里的药,打定了主意。
一刻钟后,慕容净夏捧着一杯茶敲响了书房的门:“师父。”
“进来。”
冷冷的声音传出来,慕容净夏吸了口气,将解药放在茶里,推门进了书房。
慕容桓在批折子。
慕容净夏走到书桌前,将手里的茶杯递到师父面前:“师父请用茶。”这话说的真别扭,她就没和师父这么客气过。
慕容桓看了一眼茶色,就知道里面下了药:“倒了。”
慕容净夏发过誓,为师命是从,师父说了,她自然要听:“是,师父。”
慕容净夏端了茶出去,将药用法力从茶水里取出来,将杯里的茶倒了,又重新沏了一杯,重新送到了慕容桓面前。
慕容桓看看她,挥手打翻了茶杯。
慕容净夏快速将药提取出来,跪在了地上。
慕容桓问:“那是什么药?”
慕容净夏道:“梦魇之毒的解药。”
“那条蛇的蛇胆,在里面?”慕容桓又问。
慕容净夏闭上眼睛,点点头。
慕容桓眉头紧锁,冷道:“把它扔了。”
慕容净夏吸了一口气,叩倒在他面前,道:“求师父收回成命。”
慕容桓放下折子,右手捏住慕容净夏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道:“不是说,为师命是从吗?”
慕容净夏看着师父冰冷的眼神,颤抖着声音道:“好像,有一次违背誓言的机会。”
慕容桓松开慕容净夏,从她手里取过药丸,看看药丸又看看慕容净夏,将药丸递到她眼前,道:“你吃了它。”
慕容净夏猛地抬头看着慕容桓,他让她吃了这解药?这解药只有一颗,师父不想解毒了吗?另外,她怎么能吃了这药,这里面可有她最爱的人的胆!师父,您何时变得如此残忍?
慕容桓见她不动,道:“怎么?是想第二次违抗师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