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庙那边,不但时不时就翻船,而且经常走失人口,行商们都不敢走那儿。人都说,太江的龙王住在这一带,太江的水鬼住在那一带。”
游丹庭心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组建了个志愿者团队。”
不过太江里倒的确有条龙,每天就在江底游来游去找吃的,与其说龙,不如说是条大点的鱼。
丁镜卿道:“龙王?水鬼?可有什么传说?”
“我们村里有个姑娘亲自见过的,这算不算传说?”船娘笑呵呵道。
殷逢雪道:“是龙王的传说,还是水鬼的传说?”
“都是!”船娘一口咬定。
她这么肯定,丁镜卿倒失了兴趣。须知神鬼传说若真有其事,讲述者必有一股畏惧的情绪,如船娘这般,只有兴奋猎奇,多半不真。
殷逢雪就喜欢不真实的传说,不吓人,哈哈!
他追问:“您能仔细说说么?”
“哎哟公子真客气,”船娘态度更加热情,“那我就说说吧!”
竹筏过江心,船娘的故事也说完了。故事简单得很,就是一个姑娘被骗着殉情跳江,马上快咽气了,却被龙王救下。
这种故事说书先生一口气能编一百个。
殷逢雪兴致寥寥:“水鬼在哪里?”
“在江里呀,”船娘说,“抱着自己的情郎忽然变成水鬼了,吓不吓人?”
“是挺吓人。”游丹庭捧了句场。
“既然看见龙王爷了,那龙王爷长什么样子?”殷逢雪又问。
船娘道:“可不是龙王爷,是龙王娘娘。娘娘自然长得跟仙女似的,就是两个字,漂亮!说不定,就像这位小娘子似的漂亮!”
这倒有点意思,与往常传说不同。丁镜卿正也要发问,却轻轻被扯了下袖子,他转头一看,游丹庭只是微笑着看向船娘,仿佛并无动作。
过了江,船娘撑着竿去迎新客。
丁镜卿带着两人进入村落,烈日当空,他没走多远,身上的衣裳就干得差不多了。实际这里人们倒是衣衫湿的多,有被江水沾湿的,也有热出一身汗的。
“这村子里也有咱们的人。平常就帮着百姓们干干活,也收他们种的庄稼和药材。咱们山里的吃的用的,有三分是从沿江的村落里采买来的。”
丁镜卿正介绍着,一家农户前闹纷纷的,他顿了顿,停下脚步,抬手指:“你瞧,这就是了。”
殷逢雪抬眼看去,那农户院子前停着两架太平车,院中摆了三十几个鸡笼,每只笼子里都装了许多小鸡。三个白衣人站在鸡笼当中,两个点数,一个付钱。
这生意对一个农户也算大了,那家主人捧上茶杯:“请喝茶,这天真是热啊。各位还要再看看别的么?我家里还有些兽皮,都是好好的。”
另外两个都接了茶,只有站在中间拿着荷包的男子婉拒了:“不了,今日只买鸡。”
他喉咙里仿佛含了一泓清泉,说起话来,光听嗓音就觉得眼前有一片粼粼闪闪的暗湖,清凉得很。
男子付过钱,走到同伴身边:“如何?”
他只露出一个侧面,可那侧面也和他的嗓音一样,俊雅精巧得几乎失真,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看着人,简简单单说句话,却叫人觉得深情得很。
难道说……
殷逢雪小声问:“他们两个是一对么?”
丁镜卿茫然:“谁和谁?”
那男子又转过去问另一个同伴,还是同样的顾盼多情。殷逢雪了悟:“他们三个是一对!”
丁镜卿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好像是不该用一对……那他们三个是一伙!”
游丹庭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怎么样了。
她拍拍殷逢雪:“阿雪,不是。他看人说话就是那个样子的,你别误会了。”
那三人开始搬运鸡笼。游丹庭带着两人走过去,取笑道:“施无声,你又画得这样,都耽误他们两个的清誉了。”
施无声提起两笼小鸡,温雅一笑:“又是哪位造谣,竟传到您的耳朵里了?”
“你这双眼睛造的谣啊。”
施无声却扫了一眼站在侧后方的殷逢雪,殷逢雪心想他怎么一猜就猜中了,戒备道:“别盯着我。”
施无声淡淡笑道:“有人嫉妒他人容貌,也是常情。”
殷逢雪浓眉大眼地说:“不,我是怕他们两个嫉妒。”
胡言乱语比较容易占上风,果然,施无声挑眉不言。正好鸡笼装完,他拱拱手:“我们先去江边了。”
满载鸡笼的太平车辘辘驶至江边,施无声等人将鸡笼挪到船上,他与另一人先行上船,最后一人将绳子扎好后,转过身来,眼神期待:“丁道长,我们仨今儿上午的任务就完成了啊?”
丁镜卿向外挥手:“去吧,下午早点来。”
那人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