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灵拧种,一意孤行,十三极力阻挡,两大势力掀翻了客栈,浮沉笔杆金光若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收回花云溪腰间捆仙索,散了沈媚躯体,重抽画灵之身。
直到抽得他神魂不聚,浑身是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千秋落都没有停手,也没有依画谷之规抽画灵魂骨。
画灵犯了大忌,千秋落当众惩戒虽免去抽魂骨之刑,却躲不过天谴一道。
天道轰鸣,暴风刮烈,黑云避月,雷劫滚滚就要劈下。
十三想要求情,话到嘴边不敢言说,弑杀凡灵逆天大罪,画灵难逃一死,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师......师尊......求你......”
花云溪挣脱十三,乱滚带爬蜷缩在地,抓着千秋落衣角,求他开恩。
呲......
天谴降下,重击画灵,也击散了花云溪的心,画灵残破不堪的躯体,瞬间血肉模糊,只有十三知道,千秋落未抽画灵魂骨,天谴一道降下才能给他留个全尸。
花云溪眼睁睁看着画灵命陨,绝望在心尖疯涨,扑身去抓,阻挡不了画灵消散,一颗珠子在血肉散尽之时,破土而出,犹如一颗生根的小草,珠子茁壮疯涨,慢慢长成拳头大小。
花云溪犹如看到了画灵重生,小心翼翼将珠子捧在掌心。
那是画灵的残魂一魄,花云溪用命护着,充满血丝的眸子,在望向千秋落的时候,希望在眸子里被滋养。
“师尊......我抓到他了......”
魂魄聚,画灵身死命不消,度灵方可归来。
十三时不时瞟瞟千秋落,又瞧瞧花云溪手中灵珠,这才恍然大悟。
画灵杀凡难逃一死,天谴噬魂夺魄肉消,某人在天谴降下之前暗中相助,聚画灵三魂七魄——抚花枝心怨?
十三口干舌燥,吞了吞唾沫,千秋落费心耗神为讨花枝之心,难不成他情丝早已归来?
不不!不可能!!
花灵主散魂舍命助他登上帝君之位,花枯纠缠一笔勾销,就算他情丝归来也不可能再对花枝动情,更何况花云溪与花灵主脾性不同,完全是同命不同心,九天帝君无情无爱,除非......
除非鬼蜮大战之前,帝君寝殿密会有不可告人秘密。
那晚十三寸步不离,实在想不出花枯会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他!
“你好生照看她。”
千秋落的话让十三神魂骤归,花云溪早已被他抱入榻上沉睡下去。
“您要去哪里?”
废话,帝君不回九天难不成是去凡地?
十三真想一大耳刮子刮醒自己,如此不切实际也就他这个脑子能想出来。
千秋落瞧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的眸子落在花枝身上,再未挪开。
十三照顾不好花枝。
若是花云溪醒来不见画灵,也见不到她师尊,又或是想起今晚血腥场面……
十三虽有灵力傍身却无能力安抚发疯的花枝。
“花云溪心念孤狼猎狐,他们虽身魂合一却丢了一魄,不能在林沙之地存活,需在凡地修养千年才能回归林沙之地。”
千秋落冰冷的眸子刮过,十三只觉脸颊生疼,下一秒,就听他继续说道:“花云溪割血断发救回两妖,你也希望它们能好好活着吧。”
十三:“......您要去凡地?”
妈呀,半夜惊魂呢!
花云溪割血献祭救猎狐,十三深感之恩,又因害怕千秋落惩罚他护主不力,而后脊背阴凉一片。
“今夜,我来守着,明日一早由你照看。”
千秋落下了逐客令,十三也不好留在这里,瞥了一眼榻上花云溪,灰溜溜地走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千秋落突然话多了,寸草不生的帝君竟要去凡地——放生?
帝君心地善良,狐主旧爱就显得薄情寡义了。
十三一夜未合眼,思绪起伏不定,卡在一处绕成了死结,他反复思思量着,千秋落为何要将行踪告诉他?
还让他找看花枝,不光如此,还告诉他明日一早就走。
帝君行事神龙首尾不见,为何要跟他这个磨盘小神报备?
十三怎么也想不通,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隔壁传来开门声。十三赶紧追出去,正好跟千秋落照了面。
两只大黑眼圈子挂脸上,十三也顾不得憔悴,立刻行礼问安。
“这里不是九天,你无需行礼。”
千秋落语气淡淡,曾几何时他根本不想当什么帝君。
十三很是乖巧,立刻应声,帝君不唤可以,谷主是对千秋落最大的尊敬了。
“不知我主醒了没?”
十三明知故问,花云溪要是醒了,早该闹了,亲眼见到画灵身陨,不会如此安静。
千秋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