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似乎看出执花此时的窘迫和内心的煎熬。
“小伙子……可否帮我一个忙……”
老婆清明的双眼中散过一道期熠的精光,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着执花的胳膊,因为太过用力手背已经青筋凸起,执花也被捏的生疼,表情也有些轻微的扭曲,但还是忍住没有吱声。
“婆婆您……请说……”
老婆婆把目光移到了执花手里的一剑上面,刚毅的目光瞬间变的温柔了许多,好似看见了拂晓的日出一般,满眼的柔情又充满了希望,嘴角也跟着眼尾一起上扬起来,满脸沧桑的褶皱仿佛在这般蜜意的微笑中被慢慢的抚平,好似已经恢复了她那唇红齿白,风华正茂的容颜,恍惚间看去和刚才那锦衣妇人在眉眼间竟有几分相似。
“我此时唯有一个心愿,若能实现也就此生无憾了。”
执花顺着老婆婆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手里的一剑,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是何意。
“婆婆您说……若是晚辈能办到的,一定会拼尽全力办到”
老婆婆抬起胳膊随手接住了一片飞舞着萦绕在她面前的花瓣,放在掌心举在眼前,看着手心里雪白的花瓣,眼底蕴含已久的泪水顺着她粉嫩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
老婆婆抖动着浓密的睫毛,泪水犹如雨下,哽咽了一会平复情绪后才开口说道
“你说过……星光不负赶路人,岁月不负有心人……可你终究负了我!”
执花此时愣在那里,他已分不清眼前的这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还是正值妙龄的少女。
执花表情有些纠结,但老婆婆刚说的话他听着倒有些耳熟,好像曾在无意间听无涯说起过。
一时间执花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眼前这个哭的泪眼婆娑的银发少女,大概是男孩子都见不得女孩子流泪的缘故吧,仿佛此刻错的人竟是他一般。
“我们赤羽金凤鸟族世代为你守护着蓬莱仙岛,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办到了,为何到最后你都不肯回来见我一面呢?”
老婆婆自顾自的呢喃着,眼里尽是看不透的迷茫。
执花好似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手里的一剑,眸光一闪,好奇劲就涌了上来。
“莫非你说的是我师父……无涯圣主?”执花还特意在落音时点出了无涯的名号。
老婆婆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作答,而是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昂着头靠在树干上,抬起衣袖拭去了满脸的泪水,似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中。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叫无涯,那时候我们都叫他小菩提……”老婆婆顿了顿,似回忆起了什么高兴的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他刚到蓬莱仙岛的时候个头还没有我高呢,还非要让我和昭丹叫他师兄……我们四人自幼一起拜在师尊门下,情同手足………”说到最后这四个字时,她又皱了皱眉头似有怒气生出,话锋一转又瞅了瞅执花手里的一剑接着说道
“就这天地一剑也是我和他一起在外游历时无意间寻得,我们曾相约互守一生……咳咳咳……”说着又是几声干咳!
执花忙给老婆婆拍了拍胸口说道
“婆婆莫急慢慢说……你说你们四个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和我师父……”执花还没有说完,老婆婆便打断了他的话。
“能否代我问他一句……这片樱花可曾让你留恋过?”
执花听完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无涯和昭丹的那点事早已在四界中传得人尽皆知,这何时又多出了一个?况且她说了是四个,难道另外还有一个?不会也是……真是细思极恐啊……自己又该怎么跟无涯开口,问起他年少时的这般风月之事呢?
“婆婆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你的话转告给他的,只是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执花仍旧心存侥幸的说道
同时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浮现在了执花的脑海里,难道她俩是为了师父才反目成仇?又不知道该怎么引出这个尴尬的话题,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昭丹公主送给无涯的那把被无涯视若珍宝的琉璃玉梳。
“婆婆你可曾见过师父有一把橙红色的琉璃玉梳?”
执花本想着从侧面告诉她,无涯已心中所属,不曾想,这老婆婆听后眼神中先是有一丝惊讶闪过,然后又欣慰的咧着嘴角点了点头,伸出手掌灵光散后在手心里幻化出一柄巴掌大小,镶着铜镜的橙红色琉璃玉镜,镜柄上面还刻着辰月两字,又颤颤巍巍的递到执花面前说道
“这面琉璃镜和他那把琉璃梳本是一对,以前一直还以为是被我不小心弄丢了,没曾想他竟然骗我至此!”说着又把玉镜放到了执花的手里,接着说道
“你把这面铜镜一并带回去给他吧……告诉他此生我和他缘分已尽,愿来生不复相见……终日思君不见君,今晓君心似我心……哈哈哈……你终究还是食言了!”
难道师父竟是个四界大渣男?四处沾花惹草不说,竟还游戏于她和昭丹师叔之间?让他们两个好友反目成仇,昭丹师叔甚至都不惜要灭了她的全族来泄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一切也都能够解释通了。
执花已经在脑海里幻想出了一部二女争一夫的大戏,想到这些他的手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