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立马被扇了个巴掌,力道不重,却威胁意味十足,如同扔到平静湖面对一颗石子,白花花的漾开阵阵波纹,紧接着耳畔就响起祁邪恶劣至极、比鬼魅更为邪性的声音:“别动了,再动把你扔下去。”
应黎错愕地,惊恐地,难以置信地大张着嘴巴,他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祁邪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劣性的人,甚至还问他:“知道干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我不动了。”应黎扑腾的动作凝固了,连呼吸都放轻了,嘴巴里发出细弱可怜的气音,“你说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祁邪步子迈得大,颠得应黎想吐。
把应黎放到床上,祁邪的肩膀湿了半边。
应黎往后缩了一下,忙说:“我刚才没动。”
祁邪点头:“嗯,吓你的。”
应黎:“你不要吓我了。”
他的嗓音止不住颤抖,刚才被祁邪一句粗话吓到差点晕过去,现在都还没缓劲儿来过来,对祁邪是一点信任感都没有了,说话间鼻音很重,像埋怨又像撒娇。
“我真的害怕,我受不了……”
祁邪眯了眯眼睛,他没说假话,要是他再兽性一点……做人不能太畜牲。
他把吹风机插上电:“先吹头发。”
热乎乎暖洋洋的风扫在脖子上,应黎更迷糊了,警惕性都放松了,他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这个梦这么光怪陆离,折腾了这么久这个梦还没醒吗?
脑袋上的手按着他的头皮好舒服,力度刚刚好,揉得他想睡觉,但他时刻提醒自己说身边还有头
会吃人的豺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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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邪挑了下眉毛,递给他一根丝带。
又是红色的,激起了应黎那晚被他支配的记忆,气道:“你是搞丝带批发的吗?”
祁邪把双手并拢伸到他面前,应黎垂下眼,在他手上绕了二圈,打了五个死结,忐忑地看面前一言不发的男人说:“你不许挣开。”
“嗯。”
应黎把浴巾裹得紧紧的,祁邪只能看见他脖子以上部分。
眉毛,眼睛,鼻尖,嘴巴,祁邪每一寸都看得好仔细,视线越来越浓稠粘腻,明明只有二分钟还是五分钟,应黎却觉得好难挨,一直他觑着神色和动作。
“看完了吗?”这种不干净的眼神看得应黎好不舒服,好似要拉着他一起沦陷,他抿了下嘴巴说,“说好了看看就走的,你怎么还不走啊,我要睡觉了,我好困了,你走吧。”
说完就不管不顾地钻进被窝里,刚卷了半边被子,就立刻打了个滚爬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就要下床。
祁邪拦着他的腰把他勾回来:“不是困了,去哪儿?”
应黎动了动脚趾头,呆头呆脑地说:“穿袜子。”
祁邪低头看了眼,说:“湿的。”
应黎执拗:“我睡觉都要穿袜子的。”
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他小时候睡觉爱踢被子,容易着凉,就会穿着袜子睡觉,久而久之就成习惯了。
祁邪把人按到床边坐着,半蹲在应黎面前,抬起他的双脚踩在自己的大腿上,撩起衣服细细给他擦拭,珍重的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一件精致又脆弱的艺术品。
脚底,脚背,干燥的布料卡进指缝,每个脚趾头都擦得干净清爽。
那双脚嫩生生的,祁邪一直盯着看,应黎惊惶,脚趾不自觉紧张地蜷了起来,脚背崩得笔直。
应黎有些不可思议:“谢谢。”
“袜子在哪儿?”
应黎呼吸略微急促,就算是在梦里他也感到有些怪异和尴尬:“行李箱里,要新的。”
应黎的行李箱里所有东西都是分好类的,找什么东西一目了然,不消片刻,祁邪就拿了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袜子回来。
一双脚又被抬起来,应黎曲着腿弯踩在祁邪膝盖上,祁邪在给他穿袜子,单纯的穿袜子,没乱摸乱舔。
应黎捆得很结实,他的手腕被丝带磨出了一条红红的印记,应黎的目光落在他手背上,忍不住摸了一下说:“好疼啊。”
祁邪视线下移,看着那些已经结痂了点疤,隐隐发痒:“有点。”
应黎轻轻摸着:“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啊,好疼好疼的。”
裹着足底的手一顿:“你在心疼我吗?”
应黎对上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咬着唇瓣,嗫喏地说:“我看见这些害怕。”
当然也有一部分心疼,路边流浪的小猫小狗受伤了,他也会心疼。
祁邪继续
给他穿另一只袜子:“我控制不了,我是疯子,我不这样做,就会伤害别人。”
疼痛会让他短暂恢复理智,不至于做出些伤害无辜的事。
“那你为什么还不按时吃药?”应黎不理解,生病了就该吃药,还用得着别人监督吗?
祁邪低声说:“我吃了,都按时吃了。”
每颗药都按时吃了。
应黎来了气:“你骗人,你按时吃了怎么会这样?”
祁邪看了他一会儿,没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