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俯身凑近去看应黎。
谢闻时没比应黎高多少,只有183,他最近似乎又长高了点,要低一点头才能与应黎平视。
四国血脉在他身上融合得很好,他的五官挺立,眉目浓深,一双跟水洗过似的碧蓝色眼睛极具异域风情,看人的时候像盛了一潭清泉,水汪汪的,虽然是外国人,但站在队伍里也不会过分突兀。
此刻那双蓝眼睛正无比认真地看着应黎说:“头发也好多,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应黎的头发是纯黑的那种,没染过也没烫过,发质柔顺蓬松,看起来就很舒服,摸着一定更舒服。
谢闻时心尖涌上痒意,贴在裤缝的指尖微微蜷起。
应黎说
:“还好吧,洗发水是我在网上打折买的,很普通的那种。”
不了解他的人可能会以为应黎在凡尔赛,但他真没这意思,他的吃穿用度都很平价,差不多就能凑合。
谢闻时头发也多,还是长发,金色的,洗完头跟一只金毛小狗似的,因此还得了一个外号叫“小金毛”,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骂他。
应黎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盯着看了,谢闻时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一个人,眼神诚挚又热情,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只是静静地欣赏眼前的美好事物。
应黎除了皮肤好之外,睫毛也超长,微微上翘的弧度,一哭就会挂上水珠,将落不落,惹人心疼。
今天上午他推门就看见应黎坐在凳子上,睫毛浓得都沾成一缕缕了,一看就是才哭过。
至于为什么会哭他脑容量不够想不到原因,只想尽可能让应黎开心。
兴许是离得太近了,谢闻时闻到了应黎身上的味道,好香好香,跟喷了香水一样,但又比香水要恬淡得多,光是闻一闻就让人觉得很舒心的味道。
沈尧也没睡好,心里窝着气,一开门就看见走廊里有两颗脑袋凑得很近,眼眸即刻暗沉。
不正常。
应黎微微仰着脸,谢闻时还抓着自己的裤子。
从这个角度,就好像……他们在接吻一样!
沈尧脑子像被雷劈开了,险些喷出火来,几乎是怒吼着问:“艹,谢闻时你干什么?”
谢闻时被沈尧突然响起的咆哮吓得抖了下,直起身,狐疑地望着他:“什么干什么?”
应黎回头看沈尧,神色也是懵的。
他条件反射性地舔了下嘴巴,唇瓣染上一点点水色,润泽粉嫩。
唇珠没有充血,很正常。
谢闻时的嘴倒是很干。
沈尧从未感到身上如此松快过。
他重重卸下一口气,快步走上前,满脸不悦地问谢闻时:“你凑那么近干什么?”
谢闻时皱着眉说:“小黎哥哥皮肤好,我想仔细看看不行吗。”
沈尧不可置否:“那确实好。”
怎么能长那么好。
皮肤又白又细,比瓷娃娃还精致,看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眼,也怪不得谢闻时要一直盯着他看了。
谢闻时莫名其妙被吼一道,心里不爽,瞪着眼看沈尧。
“你要看用得着凑那么近吗?”沈尧直直对上他怨愤的眼神,丝毫不怵,“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花。”
他都不清楚自己刚才哪来的那么大火,在应黎可能在和谢闻时接吻的那个猜测冒出来时,他好像神经都被劈焦了,头疼得很。
好在没有。
他瞬间又活过来了,看谢闻时的眼神还有些愧疚,他摸了摸鼻子,见谢闻时还在瞪他,就稍微推了他一把:“赶紧走,赶时间呢。”
应黎问:“他们呢?”
沈尧说:“先下去了。”
在去停车
场的路上,百无聊赖,谢闻时又问:“小黎哥哥会做月饼吗?”
应黎点头:“会啊。”
谢闻时眼里放着光:“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应黎眉眼柔和:“以前跟我奶奶学过一点。”
谢闻时:“那下午回来你能不能教我做月饼啊?”
他们住的酒店套房,厨卫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烤箱和电磁炉,这几天节目组包了盒饭,这些电器还没用过。
“可以是可以……”应黎想了下说,“但做月饼的东西都没有。”
谢闻时觉得这都不是事:“超市有哇,等录完节目我们去超市买。”
年级小,心眼倒不少。
电梯缓慢下行,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谢闻时像只小哈巴狗,沈尧无语地撇他一眼:“做了你又不吃,有你这么麻烦人家的吗?”
谢闻时反驳说:“我想学会了回去做给我爸妈吃不行啊。”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碧水湾的厨房为什么差点烧起来。”
谢闻时脸色红了白,白了红:“上次是失误,这次肯定不会的!”
他两个月前非要缠着梅姨教他做酥油糕,炸油糕的时候油轰得一下燃起来了,他手忙脚乱地用凉水去灭,结果火燃得更高,整个厨房火烧火燎,梅姨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沈尧不留情面地跟应黎吐槽了他的糗事。
电梯里很闹腾。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