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把班主任找了过来,她本还是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南若安的行为让她气愤。 “你是不是要翻天?!刚刚从主任那回来还不长记性!居然打起人来了!” 无论班主任说什么他始终沉默不语,一直恶狠狠的盯着安从俊。 他又一次被拉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喻洁站在墙角低着头,道道眼泪滴落在地板上。 教导主任似乎已经把能训斥的话已经说完了,直接联系了家长就让他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看了眼喻洁,她始终埋着头哭,眼泪流进南若安心里。 喻洁下了晚自习才从办公室里出来,南若安一直在楼梯口等她。 见她出来南若安跑过去道歉:“对不起啊喻洁……我……我不知道广播被打开了。” 喻洁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停留,径直往前去了。 南若安跟在后头一直不停的道着歉,一直走到通往女生宿舍楼的岔路口,喻洁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南若安:“我想睡觉了,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走了,留下南若安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寝室里安从俊躺在地上,脸庞红肿,鼻子淌着俩竖鲜血,嘴角也肿胀发青。 ——南若安刚刚来过。 南若安的寝室里,陈翼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着:“你疯了是不是?在教室被抓一次还不够?还跑人家寝室去闹,打坏了是要赔钱的!” “我管他!说什么屁话不好说喻洁是孤儿!不给他嘴抽歪都算好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若安的父亲来了,身旁还跟着喻建国。 喻建国显得有些局促,右臂袖子里空空落落的。 这天还是比赛当天,同学们都聚集在操场,人很多,还有些特意来看比赛的家长。 陈翼与喻洁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而南若安与安从俊去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俩人的父亲早早已经到那坐下,父亲见南若安来了和教导主任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他出到了走廊。 父亲先是严厉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不小心把广播打开了。” “我是说打架。” 南若安埋着头不愿意说,父亲见他那样反倒没有生气,语气平缓的对他说:“说出来我不怪你,你不说就别怪我揍你。” “他……骂我是孤儿。” 南若安还是没有把真相告诉父亲,小时候都被骂习惯了,现在虽然多了身傲骨但这也不至于动手。 他是连同喻洁一起骂了,这让南若安接受不了。 父亲出乎意料的没有骂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孩子年轻冲动很正常,是有人这样说我我也忍不了,但你要学会忍。我们进去看是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这次就当买个教训,但下次你一定要记住。” 同父亲一路进去,因为父亲的态度太谦卑,对方提什么要求都满口答应,所以处理的很快。 南若安给安从俊道了谦,父亲赔了钱,学校记了处分。 从办公室里出来,南若安朝班主任办公室方向看去,房门紧闭,里边什么情况他不知晓。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保护的喻洁,现在却被自己害得彻底。 他才是灾星。 他们回到操场,南若安直接去了后台,那时候离他上场还剩最后两个人。 他却莫名其妙的哭了,眼泪不知觉的划到嘴角,但他很迅速的搽去了眼泪,硬生生的把泪意憋了回去。 台上被几人合力搬来一架钢琴,台下议论纷纷,都在猜到底是谁会来用这琴。 主持人上台报幕:“下面有请初二二班的南若安为我们带来歌曲独奏《蒲公英的约定》大家欢迎!” 主持人话毕,台下顿时间沸腾,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本就在学校有名气,再加上昨晚的事他已经是“名扬四海”了。 伴着阵阵呼喊他缓缓走上台,他们的呼喊震耳欲聋。 若是其他人遇见这样的场面已经激动得不行了,可他是南若安,他只觉得他们吵闹。 他朝钢琴走去,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看台下,他们的声音只会影响他搜寻喻洁的速度。 扫了一圈没能瞧见喻洁,在鞠躬的时候暗暗的叹了口气。 虽然台下人流骚乱,但对于他来说喻洁的一个衣角他都能立马认出来。 坐到钢琴前他闭上了眼,余光被强行关闭,没有勇气再去看台下。 听不见,看不见。 脑子里只有喻洁的脸在逐渐清晰,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想让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手指搭上琴键的一刹,手指冰凉,有些发僵。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到底是什么心情,悲伤但又异常的平静。 台下的人们看着他安静了半晌,见他迟迟没有开始有些疑惑的议论着。 陈翼有些着急,但有人问他,他会不耐烦的怒怼:“别啰嗦!你有本事你上去?” 终于一声沉闷的响声响彻校园,人们瞬间安静同样好奇的看着台上的他,直到他把前奏从指尖弹出。 台下瞬间爆起阵阵掌声,而他却始终闭着眼。 阳光打在琴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钢琴是学校的,年头有些久远,音调有些不对,他闭着眼微微的皱了皱眉。 他贴近话筒,声音在校园响起,飘荡入人们的耳朵。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 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 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 他渐渐的睁开眼,鼓起勇气慢慢的往台下看。 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见了喻洁,她红着眼眶站在喻建国身边。 她也正在看他。 俩人的目光穿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