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羚羊被猎豹咬死了家人,它卸下可以顶击的双角,套上猎豹玩偶服,溜进它们的地盘寻找复仇的机会,殊不知树上、山坡后、乱石中都藏满了饿豹。 “你帮我搞垮胡峰,我帮你洗白,继续留在这,顺带升个职。” “妈的,在这儿等我呢......等等,搞垮胡峰?” “嗯哼,”肖默的烟快燃到尽头,于是捏熄了它,“你不觉得,影视这块,它占的份额太大了么。” “那怎么,一些老总不高兴了。” “又聪明了一次。” “找我做什么,那么多高层,恐怕你都能直接接触到。” “又又又犯傻了,小子。我是能接触,可你不懂,宫唯利身边的那一堆人都是难啃的老骨头,死忠于他,我要能见缝插针早插了。” “呵,有权用不了的感觉怎样?” 闻言,肖默干笑几声,微微撑起身,掏出一支笔直新烟和一张银行卡,把它们都丢到莫胥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我早用过了。” “银行卡?干什么?” “给你帮忙杀了那个小囚的报酬,之前我啊,还有几个好手,写的文章那叫一个真儿,嗯——记不大清,好像是说他抛妻弃子吧......” “畜生!” 莫胥再忍不住,掰断银行卡,一拳砸到茶几上,想顺势攀过去打他。 “莫胥!” 牛哥见状赶紧又拽住他的双臂,死死按在轮椅上。 “小子,这幕很是熟悉啊。” “你他妈的畜生!原来那是你雇人干的!” “不然你以为哪儿来那么多人关注他这个小透明。” “放开老子!牛长寿!” “不要乱来!” “得得得,”肖默摆摆手,“牛弟,放他放他。” “可是......” “我说放。” 牛哥刚一松手,莫胥就双手撑住茶几往前扑,正正儿压到肖默身上。 他拽起肖默的衣领,高扬起拳,在砸下之前顿住,最后慢慢松拳放开了这个恶心鬼。 也不知道肖默小声说了句什么,莫胥竟然忍下了满腔愤怒。 “你们?”牛哥很疑惑。 “没事了,”肖默整理自己的衣领,洋洋得意,“牛弟,你出去等,我们私说点事,现在他再不会对我动手动脚。” “噢。” 在外场等过将近十分钟,莫胥从里面推出来,牛哥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话。 “回去吧。”莫胥说。 “你们谈什么了?” “不是你能听的。” 这句话颇带一点领袖的威压,牛哥更愿相信这种威压只是错觉。 走出小白门,清吧里的顾客换了一批,但吧台里的人和驻唱歌手依旧忙碌。 莫胥用余光扫了眼那个男孩,心知又是一个慢慢被缠食的年轻生命。 进电梯时,两人无话,牛哥这才注意到,莫胥胸前的口袋里塞了张新名片,露出三分之一,不知道联系人是谁。 夜晚,他回到出租屋,疲倦得倒头就要睡,但一闭上眼,就是小囚死前的种种场景,还有肖默放肆的笑。 我迟早要踩着你上位,再把你拽进深潭!肖默...... 正想着,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儿。 之前太忙,都没注意“半个太阳”发过那么多消息,最新的一条刚刚弹出来。 【最近风雨大,小心行事。】 【风雨么。】 他突然想起之前高叔头次陪他出去散步时候说的话。 【雨,一直都会下,有些人会想方设法躲它,但有些人,目光如炬,则会选择逆风雨而奋行。】 【我希望你是前者。】 【为什么?】 【安全。】 安全?莫胥笑了,在床上翻个身,捧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近顺心吗?】那人又发了条消息。 【顺,怎么不顺,顺得不得了。】 【听出来了,不顺。】 【嗯。】 【需要倾诉倾诉?】 【谢谢,我还有事,回聊。】 简单交流完,莫胥抽出胸前的名片,那是张黑底白字的磨砂卡,正面儿简简单单就十三个字:徐州(同游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电话被印在背面:133****4341。 另一边,肖默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向上级汇报时,坐在阴影里的老头咂咂嘴,似乎不太放心。 “羚羊上钩了,收网只是时间问题。” “需要多久。” “半年。” “行动不等人,最多四个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