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奈。”她说,“你帮我接一下,就说我在洗澡。”
“行。”
鹤遂把电话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爆鸣声:“啊啊啊啊啊周念你怎么回事啊,你和鹤遂的热搜爆了!”
鹤遂:“……”
他下意识把电话拿远。
等莫奈尖叫完,他才把手机重新放在耳边,富有磁性的嗓音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平静说了句:
“念念在洗澡。”
“………………”
沉默。
长时的沉默。
比一个世纪还要长的沉默。
莫奈再出声时,明显能听出她强装的平静和镇定
:“哦,好的,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哦不是,我找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又不是故意的应该没事吧?总之你们继续就对了,不用管我,就这样。”
嘟——
莫奈噼里啪啦的语无伦次后,利落挂断。
鹤遂的眉心轻轻抽动一下。
周念出浴室的时候,看见鹤遂坐在她的书桌前,姿势很慵懒,靠在椅子上,手肘反搭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的悠哉模样。
他低头按着手机,手指动作飞快,远远看着都知道在打字。
还是像从前一样,用26键。
可能是打字太过专心,鹤遂没注意到她已经出来,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他注意到余光里的白皙双脚,才抬起头来。
清水出芙蓉的冲击感扑面而来。
看得鹤遂直接怔住。
她的头发还没吹,蒸过水汽的肌肤嫩得如剥壳鸡蛋,明亮灯色下能看清脸部浅表一层细细绒毛。
乌发红唇,勾人得不像话。
他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喉结,没让她发现。
周念没察觉到他眼底的晦暗,关心起那通电话:“莫奈打电话说什么了?”
“她可能误会了。”
“误会什么?”这时候的周念还没醒过神。
鹤遂握住她的手腕,长指温凉缱绻,他把她拉近两步,同时放下翘着的腿,不羁地敞放着,让她站在他的双腿中间。
他仰头看她,黑眸深熠:“误会我们——”
周念怔住。
四目相对的时候,四周温度升高,她看见鹤遂微弯唇角,气定神闲地把话说完:“——在做。”
周念脑子没转过来,索性直接问:“做什么?”
鹤遂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盯着,目光变得很是玩味。
随着时间一秒接一秒的流逝。
周念意识到不对劲。
但已经晚了。
鹤遂微侧头,盯着她慢条斯理地问:“你觉得在做什么?”
“……”
周念哽住。
她知道个屁,就算知道也没脸开那个口。
她只能装懵:“哦,可能以为我们在作画。”
做。
作。
都念zuò,没什么不对劲。
周念还在庆幸她的灵机应变,但鹤遂压根儿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的手指摩挲她的手腕,触感温滑,随后以一种了然的腔调故意轻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不是作画的作,而是做.爱的做。”
周念:“?”
……
好好好他就这么直接说出来是吧。
完全不考虑她的死活。
周念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消失呜呜呜。
在她脸色瞬间爆红成番茄色的那几秒里,鹤遂甚至变本加厉地屈起左边的膝盖,膝骨触底的位置刚好是她的屁股。
周念敏感地浑身一颤,下意识想退开,又被他紧紧握着手腕无法动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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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鹤遂偏偏最爱看周念害羞的模样,她红着一张脸,小鹿般的目光闪躲不停,东看一眼西送一瞥,哪里都在看,独独不敢和他对视。
每每看她这样,他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一整个自己都揉碎了强塞给她。
她越羞,他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逗她。
“怎么不说话?”
鹤遂故意去与她对视,气息慵懒地笑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
周念一急:“才不是。”
得想个办法打破这样的尴尬局面才行,她觉得。
于是,周念灵机一动:“好了好了,你快去洗澡吧。”
鹤遂坐着没有动。
周念缓缓眨眼,竭力控制着脸上泛出热浪。她故作平静地问:“怎么不动,难道你不洗澡吗?”
鹤遂还是坐着没动。
又是近半分钟的沉默。
周念注意到他眼底的若有所思,漆黑眸子却越来越看不明分明。她渐渐意识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鹤遂恍然大悟般,拖着尾音长长地啊了一声,问她:“有这么急?”
周念瞬间把肠子悔青,痛恨自己刚刚的灵机一动。
这一动还不如不动!
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