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沈拂南早就没有选择,他只能选择让鹤遂出来和周念谈,但他仍旧不死心地在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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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笑了一声。
她觉得他这人也蛮好玩:“你要是一点都不信,怎么会从相隔万里的京佛跑到这里来见我?”
沈拂南被小姑娘呛得哑口无言。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深沉的目光始终盘踞在周念脸上,来回梭巡,像要把她的脸盯出个洞来。
周念更愿意将他此时的做法理解成在打心理战。
他肯定在想要不要把鹤遂放出来。
也是为了印证一个猜想,周念故作轻松地问:“你似乎很抗拒让鹤遂出来,是在害怕什么吗?”
她之前听韩老提过,人格间有压制关系。
若此时掌控身体的是沈拂南,他要是将鹤遂放出来,压制关系转换,那沈拂南再想出来的话会不会就很苦难?
就好比在东济的时候,鹤遂几乎完全掌控着身体使用权,不论是沈拂南还是其他人格出来的时间都很少。
沈拂南微微眯眼,眸底凛着寒:“你在套我话?”
周念保持平静,没有露出端倪,与他擦肩而过往院子里走去:“随口问问,你要是不想说话的那就算了。”
“是吗?”
沈拂南跟在她的身后,语调闲闲:“我倒也不怕告诉你,不愿意让他出来是怕他见到你后又会开始发疯,会不遵守我和他之间的约定。”
“……”
“同时也担心——”
他突然停住,没再往下说。
周念脚步一顿,转过身,对上男人的眼:“——也担心你压制不住鹤遂对吗?”
这只是她的猜测。
却从下一刻沈拂南眼底一闪而过的暗中得到答案。
果然如她所猜,沈拂南到底是忌惮鹤遂的。
“我很理解你的担心。”周念温声细语地把话说死,“但很抱歉,这如果是一场游戏,那么玩家只能是鹤遂。”
沈拂南差点被气笑,她是说他连拿入场券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选择缄语闭口。
就这么僵持上一阵,日光变得更加盛烈,亮得有些晃眼。
小猪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跑了七八圈。
第九圈……
在它第九次从男人脚边跑过时,沈拂南终于开口:“行,我让鹤遂出来和你谈。”
“……”
“给我一面镜子。”
周念轻怔:“要镜子干嘛。”
沈拂南乜她一眼:“叫他出来,不然你以为干什么,自我欣赏?”
周念:“……”
她抬脚走进堂屋,上楼去拿卧室里的镜子。
周念拿着一圆圆的小镜子出来,只有巴掌大点,她把镜子递给男人:“没找到大的,将就用吧。”
沈拂南接过镜子,举至眼前,他紧紧看着镜中的自己。
沉默数秒。
周念在旁边看着,看他的眼神像是透过镜子在看另一个人。
这样的眼神,她在鹤遂的脸上也看到过。
“喂,疯狗,你的周小姐找你。”
“……”周念的眉心一跳。
真是服气沈拂南的措辞,什么叫“你的周小姐”……?
他这人说话还真没个分寸。
沈拂南盯着镜子看两秒,周念也没看出有什么变化,他突然转过头来对周念说:“他不出来。”
周念将信将疑:“你有没有好好叫?”
沈拂南薄唇一扯,脸上是挂不住的凉,他被她的话搞得很不愉快:“我倒是知道一个很快就能让他出来的方法。”
周念刚想问什么方法,只见男人霍然逼至眼前。
毫不犹豫地用手紧紧掐住周念的脖子。
是真的掐。
周念一瞬间就喘不过气来,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涨红。
那样大的一只手,指骨修长,再加上她脖子纤细,几乎被掐得满满整整的,并且他还在一点一点用力。
她伸手,用力地拍着他的手。
他非但不松,反而愈发变本加厉。
“周小姐,你得理解。”沈拂南笑着说,“他心甘情愿地被压制,不用点非常手段,他是不会出来的。”
她被掐得眼睑微微扩长,眼睛里开始充血,额角浮出爆根。
窒息感永远比上一秒更强烈。
周念无比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鹤,遂。”
下一瞬。
在她恐慌无助的双眼里,男人的瞳孔开始快速涨缩。
周念知道,这是鹤遂出现的预兆。
顷刻间的人格转换。
男人看向周念的眼神已经截然不同,从刚开始的微怔,变成错愕,当他看到周念脖子上自己的手时,又变成震惊。
他触电般把手撤回:“念念,我……”
周念开始猛烈地咳嗽。
鹤遂来到她身边,伸手给她轻轻拍着后背。
周念咳了好一阵,期间她止不住地在想,他还是这样,见不得她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