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凌守夷又看了一眼夏连翘情况,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他那件白色的道袍内,看不清神情变化。
“找到了。”水镜内的曲沧风去而复返,行动甚是麻利。
凌守夷耐心地等他开口。
没想到曲沧风却露出一副吞吞吐吐的神情来。
他耐心等他斟酌几回,曲沧风还是没开口,看他的目光十分迟疑,惊讶。
“有什么话就直说。”凌守夷面无表情,耐心耗尽,不悦道。
曲沧风挠挠头,“这伤心契,据载是云州附近的狐妖们爱玩弄的一门把戏。”
凌守夷安静地听他说话,“继续。”
曲沧风挑眉,“我真搞不
懂你好端端地为什么问这个,
是你中了这伤心契?还是另有其人。”
凌守夷:“说你的话。”
“好吧。”曲沧风苦笑,
“这伤心契其实倒也不算甚厉害的法门。中了这道法契的人,一日之内必须要与心上人交合——”
凌守夷愣住。
“每隔一段时日便要交-合一次,共要交-合七日。否则——得不到心上人的欢喜,便会伤心而死,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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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翘缩在地上,咬着牙关,默默流泪。身上还盖着凌守夷那件白色的道袍。
少年道袍整洁素净,泛着淡淡的降真香,也不知是用什么布料制成的,凉若冰丝。
但对于这个时候的夏连翘而言简直不亚于酷刑。
浑身上下的肌肤敏-感到布料在身上微微摩擦便激起一阵过电般的,难以言喻的快-感。
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凌守夷回来了。
就自己目前这副双颊潮红,欲-求不满的尊容,夏连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掀开衣服,而是继续把自己罩在道袍下面问,“你回来了?”
“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凌守夷没开口。
出乎意料的沉默,让夏连翘一愣,心里飞快地敲起小鼓,“是没消息还是——”
难不成无解?她该不会因为欲-求不满精-尽而亡吧?这样死掉未免也太丢脸了。
“你可曾有心仪之人。”
孰料,少年冰清玉润的嗓音响起,泠泠激作寒玉声,激得夏连翘一个激灵,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可曾有心仪之人?”这次凌守夷顿了半秒,又耐心地继续问道。
语气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连翘心里重重一跳。
难不成自己暗恋过他的事被曝光?但她现在这副尊容,凌守夷也不是不懂轻重缓急的人,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问她?
“你中的法契名为伤心契。”凌守夷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冷淡如晚来松风寒。
“一日之内必须要与心上人交合,否则便会伤心而死。”
“你可有心上人。”凌守夷沉默,飒然如春冰碎的嗓音,忽如清泉奔腾之中路遇山石拦路,泛着点儿难以觉察的滞涩。
“我带你去找他,救你性命。”
夏连翘一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掀开道袍,“你说什么?!”
已记不清听到曲沧风说的话时,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凌守夷微微垂眸,目光落点在巷口的荷花池上,尽量不去看夏连翘。
荷风吹来,暗香盈袖,香落满衣。
连翘蓦然掀开头顶的道袍,女孩惊讶地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
红比天边红霞的脸颊冷不丁地就凑到他面前。
“你在说什么?”夏连翘大脑嗡嗡作响,呆呆地问。
而眼
前的凌守夷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掀开道袍,目光落在自己的道袍上,又从她颊侧一掠而过,竟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闭上眼。
凌守夷当然不会说这些话来故意捉弄她,夏连翘呆呆怔怔地站在原地,头顶简直五雷轰顶,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消息带给她的震撼。
她的心上人……
她之前对凌守夷有好感,虽然现在感觉已经淡化了不少,但难道要跟他说,对不起,请你和我交-合,我对你的淫-乱之心天地可鉴么!
这是什么社死场面!与其这样她还不如选择安详地去世。
一定、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夏连翘急得团团转,至少,还有一天的时间。
“那个,凌道友。”她叫他。
才意识到凌守夷一直闭着眼没看她。
听到她喊他,他才无声地睁开眼。
“反正还有一天时间。”腿软得简直就像面条,夏连翘咬牙站起身,“我们还是先回湘水村再另寻办法吧。”
老白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识广,人脉丰富,一定有别的办法的。再不济,再不济,她也只能去找孟大哥看能不能联系到胡玉娇了。
凌守夷似乎也知道如今别无办法,沉默半秒,答应下来。
留意到她动作吃力,他问:“可需要我搀扶?”
“不用不用。”夏连翘忙摆手拒绝。
凌守夷微微颔首,知她如今羞耻不安,没再要求。
一路上,气氛沉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