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护淡淡说道:“本门自不会缺了弟子们的好处,何劳司徒师姐费心?”转头对三人道:“我这里有定元丹三枚,你们服下炼化,足可抵得三年苦功!”掌心摊开,正有三枚丹药滴溜溜直转。
三人上前,依次取用服下,忙即盘坐运功。薛护见戚泽与那两个不同,用的是佛门结跏趺坐,怎么看怎么别扭,只好扭过头去不瞧。
戚泽只觉一股热流上透十二重楼,直入脑宫,下达会阴,真气滋润之下,连剑意崩散引起的肉身之伤也好了许多,暗道果然好丹药。
三人炼化丹药药力,各自得了许多好处,气完神足。薛护十分满意,点头道:“司徒师姐,可以开始了!”
司徒华芝道:“三对弟子每队一场,决出胜者,而后索性三人同时下场斗法,以决雌雄罢!”薛护道:“也好,与魔道左道相逢之时,也需以寡敌众,此计甚妙,便如此罢!”
第一场夏清妍对宇文胜,宇文胜一见那女子,也被其容光所摄,不免多看了几眼。夏清妍却是落落大方,只淡淡说道:“请!”身外腾起一道玄幽之气,再用手一指,玄幽之气中分出一道光华,须臾已至!
宇文胜吓了一跳,祭起一把飞剑,张口吐出一道真气,水激之声隐闻,那飞剑冲起,与玄幽光华绞杀在一处。
宇文胜飞剑出手,便觉不妙,那玄幽之气上传来无尽森寒之意,几乎将他骨髓洞彻,只得分出真气演化至阳之意取暖。
夏清妍一出手,薛护便是眉心一跳,那玄幽之气之中另有一种凛然气机,让他记起太阴宗一门有名的神通,不由望向司徒华芝。
司徒华芝只微微而笑,静观争斗。宇文胜自拜入乔浪门下,得传一门北冥吞海功,此功乃观澜峰不传之秘,是前代长老观北冥大洋之势,融入五行宗原有功法之中,出手气派极大,仿效北冥汪洋,吞没一切。
宇文胜将本命真气运起,丹田中一道似有似无的黑水宛如灵蛇,矫矢流动,引动身外真气如潮起潮落,沉闷有声。北冥吞海功所生真气化为重重涡流暗劲,连吞带吸,一发涌向夏清妍。
夏清妍仍旧御使一道玄幽之气,任由北冥吞海功吸摄,大有我自岿然不动之意,索性收回玄幽光华,只专心将玄幽之气运使的越发凝练,不受北冥吞海功吸摄半点真气去。
宇文胜咬牙催动北冥吞海功,此功修成之后,威力庞大,但有一个缺点,便是太耗法力,若由乔浪施展出来,管你甚么玄幽之气,一个照面便吸了进去,捏圆捏扁随心所欲,就算对上司徒华芝,亦有五六分余力。
可惜宇文胜功力不足,又急于求胜,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终于将这门功法最大的弊端暴露出来,斗了几招,夏清妍还未怎样,宇文胜已然不堪重负,犹如三岁小儿挥舞大锤,已有真气走火之虞。薛护眉头宁城一股绳,蓦地大袖一拂,喝道:“罢手罢!”潜劲如山,将二人隔开。宇文胜一愣之间,额上冷汗津津,如何不知是薛护出手相救?再要晚的几分,他便要真气爆体而亡,最少也是苦修的本命真水化为乌有。
宇文胜喘息几声,先谢过薛护回护之恩,才对夏清妍道:“夏师妹手段高强,我败了!”他是不忿夏清妍只以逸待劳,不敢堂堂正正交锋,毕竟太阴之气善守善藏,他是吃亏在经验不足,故而言下仍有不平之意。
薛护暗骂道:“乔浪收的蠢材!不知进退,没得丢了我五行宗的脸面!”正要开口喝骂,司徒华芝已然笑道:“贵派的北冥吞海功果然不凡,接下来该是那位外门少年弟子下场了?”
薛护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喝道:“戚泽,你来!”戚泽自从胜过皇甫柳,神色便有些奇怪,怔怔出神,似乎魂魄出窍,神游物外,连薛护叫他也无动于衷。
薛护又是皱眉,他是何等修为,自然看出戚泽正自出神思索,说不定便能突破修道道途中一个关卡,沉吟片刻,道:“崔腾先下场罢,司徒师姐意下如何?”
司徒华芝暗笑,薛护先点了崔腾下场,这才假模假式询问她的意思,显是不欲她拒绝,便道:“也好,雨珊,你去领教五行宗师兄的高招!”
那王雨珊身姿高挑,亭亭玉立,乃是天生的美人,衣袂飘飘之间,宛如谪尘仙子,可惜与夏清妍相比,却差上不止一筹,其下场立定,娇滴滴说道:“太阴宗王雨珊,请崔师兄指教!”
她连崔腾名姓都记得,显是十分用心,可惜崔腾是个不解风情的,只淡淡道:“王师妹请了!”剑诀一引,飞剑凌空刺去。
薛护只瞧得索然乏味,说实话凝真境斗法着实无甚可看,不似凝煞境还能发出煞气,有几分气势,也不似炼罡境大家皆头顶罡气,以罡煞之力对轰。
凝真境修士真能催动本命真符、真气,对敌的手段十分有限,比江湖上豪强之辈以刀剑对拼也好不到哪去,似戚泽那等能以无形音律、剑意摄人,反倒是别出心裁,方能入得薛护、司徒华芝的法眼。
王雨珊修炼的亦是太阴宗正宗道法,娇叱一声,张口吐出一道太阴之气,冻煞万物,冰封乾坤,有无尽苦寒之意。这也是太阴之气真性所在,剑光遇上太阴之气,登时如入泥沼,举步维艰。
崔腾毫不在意,蓦地拔足狂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