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志远很快就将盛禾给的种子分发给了百姓们,又让赵师爷带着衙役给百姓们科普种子的播种方法。 衙门门口热闹非凡,百姓们从来没见县令发这么多种子,甚至很多种子都不认识,大伙儿都感到很新奇。 盛志远看见大伙儿一脸懵的样子,逮着人就大声介绍: “这些啊,都是我闺女花钱给大家从北域那边买的抗旱种子,她就是这么一个菩萨心肠的人,舍不得看咱们舞川县的百姓受苦!” 那模样,那神情,别提多得意了。 有些来领种子的村民们撇撇嘴,他们县令大人家的闺女是个什么货色他们早就听到传闻了。 只有盛县令还将女儿当个宝,当年那禾姑娘出了那样的丑事,放在一般人家里,早就被父母打死了。 可盛县令倒好,根本不舍得打骂女儿一下,还把女儿带回来的野种当成自己的大孙子培养。 百姓们对于盛志远得意的炫耀保持着高度的质疑。 就盛禾那样刁蛮泼辣,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想着帮助他们老百姓?这话哄鬼的吧?谁信啊? “我们就知道是禾姑娘出的主意,禾姑娘真是个好人啊!” “对啊,她不光是我们枣儿村的福星,迟早还要成为整个舞川县的福星!” “阿娘,我想阿禾姐姐了,她什么时候可以再来我们家做客阿?” 其他村的村民们听到这样的呼声有些震惊,没想到还真有人相信的县令吹嘘女儿的话,甚至还有几分与有荣焉的追捧感。 要不是县令大人在,他们就要被枣儿村的蠢货逗得笑出声来了。 还福星?难不成她来了在院子里坐上一会儿就有肉吃了?哈哈哈…… 大部分的百姓都没把这一段插曲当回事儿,只当个笑话听听,领了种子就回家忙活去了。 正是播种的好时节,可惜天不下雨,土地也不松软,就连山上的花草树木都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盛禾暗自庆幸,幸好她穿越在一个县令之女的身上,要不然还得下地干各种农活。 倒也不是盛禾不愿意劳动,实在是她从来没有下过地,什么农活儿也不会。 若指着种田吃饭,还没等她把农民伯伯的本事学会,就先自己饿死了。 不过盛禾善于思考,不会插秧种田,她就从种植蔬菜先做起。 种植这些蔬菜可不光光是为了吃,盛禾是想研究研究如何解决农作物的病虫害,以及如何做到最大程度节水浇灌。 粥粥常常见到阿娘一个人在家都忙的团团转,有时候还要拿着纸笔写写画画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阿娘在忙些什么,但他就是觉得阿娘好厉害。 这天趁着粥粥上学,爹和弟弟上衙,齐氏母女又去二愣婶家串门的工夫,盛禾将家里的棉絮枕头都拿到院子里晒太阳。 没人的时候,她就可以将这些已经睡得又潮又硬的被子拿到空间商城里置换掉,全部换成了松软干净的软棉絮,人躺在上头,就好像扎进了云朵堆里。 盛禾悄咪咪做好了这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没坐下来喝口水,就听到有人急匆匆来报。 来报信的是隔壁牛婆婆的大孙子牛二刚,也是在邻县金鸡县县学里上课的学生。 “禾姑娘,粥粥在学校出事了,你赶紧叫上县令大人或者阿江哥去看看吧!” 盛禾一听这话,心“咯噔”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了:“怎么了?粥粥是受伤了还是咋了?” 牛二刚面色焦急:“是粥粥的同学说他偷了东西,正逼着粥粥把东西交出来呢!” 牛二刚是盛家的邻居,他看着粥粥弟弟长大,知道粥粥又聪明又诚实,根本就不是那些人口中不堪的人。 盛禾面色一沉,心急如焚就往外头冲。 看到门口阿福正在扫地,盛禾便让小福将这件事告诉她爹孙民顺,让孙民顺找几个人带上家伙跟上。 接着,盛禾就风风火火往金鸡县县学去了。 与此同时,粥粥正被人围在一群人中间,所有的人都在骂他是下贱的小偷。 就连平时对待孩子们和蔼可亲的老先生也冷着一张脸道:“盛允舟,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把马小海的金锁还给人家?!” “先生,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晌午的时候只是坐在座位上看书写字,绝对没有拿马小海所说的金锁坠子!” 即使在众人的否定之下,粥粥仍冷静地昂首挺胸,一字一句为自己辩解道。 “先生啊,你看看,这就是舞川县那种穷乡僻壤出来的野孩子!这铁板上的事,他居然还在狡辩!”小海娘尖声道。 先生是金鸡县的老秀才,他其实也从心底里瞧不起舞川县那些又脏又蠢又穷的孩子。 虽然盛允周是个例外,他长得白白净净,功课在班上数一数二,但老先生还是没办法消除对舞川县人的鄙夷轻视。 他恼羞成怒,对着粥粥怒喝道:“盛允舟,别以为自己成绩比别的同学好一点,就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上小聪明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有你这个不知廉耻、只会偷鸡摸狗的学生了!” 说罢,又拽住粥粥的手,抄起条案上的竹板,狠命地往粥粥手上抽去。 竹板一下一下落在粥粥的小手上,落下了一片狰狞的红痕,很快又变得青紫。 “活该!这就是偷我家小海金锁坠子的下场!”小海娘面露得意之色,扬声道。 粥粥手疼的发抖,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昂着头倔强道:“我没有拿马小海的东西,没有就是没有!我才不稀罕他的破坠子!” 小海娘听到这话差点跳起脚来,气得怒骂: “不稀罕?我可告诉你,那只金锁坠子是小海他爹专门找匠人用金锞子做的! 金稞子!你们舞川县的穷酸货知道什么叫做金稞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