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主,您、您为什么要敲晕这个妇人?” 北安没料到自家东主忽然的举动,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宁徵将树枝扔到这如同死猪一般的妇人身上,挑着眉头:“顺手的事。” 那女人看起来挺聪明的,应该很快就会明白他的用意吧。 北安却没明白:“顺手的事?因为太顺手就要把这个妇人敲晕?” 宁徵白了这蠢子一眼,高冷地离开了。 枣儿村还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为了庆祝胜利,村里的席面很快就上桌了。 昨天的山货虽然没舍得多吃,但足以让整个村子飘着一股让人幸福和振奋的肉香味。 盛禾趁着高兴,也就着蓬脆的干辣椒小炒肉小酌了两三杯。 只是这古代的酒就如同糖水儿一般,甜丝丝的,不醉人。 就在这时,村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是几个男人压着一个矮胖的妇人过来了。 “方才我家娃儿在树丛里撒尿,就看见这个婆子躺在哪儿,我娃儿吓得嚎了一嗓子,你们猜怎么着? 这婆子吓得一个激灵蹦起来,捂着脸慌慌张张就要逃,一副干了亏心事的心虚样子,还好老子反应快给她揪住了! 大伙赶紧回屋里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呸!老虔婆!” 那妇人尖叫起来:“放你娘的狗屁!你们枣儿村是什么金窝银窝吗?老娘想偷还看不上你们这堆破烂呢! 赶紧给老娘放开,听到没有?!” 盛禾听这声音耳熟,抬头一看,立马乐了:“二愣婶?” 这妇人正是回娘家荷花村探亲的二愣婶,她今早路过枣儿村的时候看见里头热闹的如同过年一般,于是悄悄听了一耳朵。 她很快就探听到是枣儿村的人昨晚上把王猎户的铁夹子收走了,还大丰收许多山货。 她蹲在一户篱笆前,一张脸都嫉妒酸了,这枣儿村一向是舞川县最穷最蠢的,他们居然有这么多肉吃了,岂有此理?! 二愣婶想起自己娘家和王猎户沾亲带故,于是打算做个顺水人情,跑去荷花村报信去了。 本以为王猎户胜券在握,她都打算来讨赏了,没想到王猎户直接落荒而逃! 二愣婶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怕枣儿村的人得知是她通风报信,于是急匆匆往家赶。 结果倒霉到喝水都塞牙缝,路上被一枝树杈子给劈晕了! 二愣婶一见到盛禾,忙挣扎道:“盛禾,你快点叫这群死穷鬼把我放开!老娘真没偷枣儿村的东西!” 盛禾眼珠一转,早已将事情猜明白了个七八成,她不急不慢道: “乡亲们,我可以作证二楞婶真的没偷东西!” 盛禾此话一出,二愣婶立马就挺起了腰板:“都听到了吧?她可是县令的亲闺女……” 只是二愣婶话说一半就被盛禾打断了。 “因为二愣婶的娘家在荷花村,有钱的很,她才看不起枣儿村的东西!” 盛禾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二愣婶,皮笑肉不笑道:“二愣婶,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荷花村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这里头一定有你的功劳吧?” 此话一出,二愣婶就觉得背脊一寒:“你、你个不要脸的小骚货,你在说啥呢?你你你陷害我?给我等着!” 枣儿村有几个妇人站出来:“我们今早在篱笆墙根边上好像看见这个婆子了!一定是她给王猎户报信了,她和王猎户是一伙的!” “没错!你们听到没?她居然还敢骂咱们禾姑娘,给我打!” 二愣婶这回还来不及狡辩,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整个人扑到地上,脸搓地,牙齿磕断了两颗。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干紧滚!” “就是,下次你再敢说一句禾姑娘的不是,我们枣儿村的人把你家屋顶都掀喽!” 枣儿村的人都紧巴巴护着盛禾,一副保护吉祥物的样子。 盛禾看着这些朴实的面孔扑哧一笑,心里暖烘烘的。 因为盛江的腿伤不便行动,再加上盛禾答应要帮其他被夹伤的村民治伤,所以姐弟俩又在枣儿村借住了几天。 盛志远则回镇上处理公务和照顾留在家的粥粥。 盛禾在枣儿村暂住,村里的人都很高兴。 虽然男人们不好意思打扰,但大姑娘小媳妇都结伴来和盛禾说话,还红着脸给盛禾送自己缝制的手帕、鞋垫子之类的小玩意儿。 村里年纪大的婶子和阿奶听闻过盛禾那些水性杨花、泼辣鲁莽的过往,但现在对盛禾的印象已经完全改观了。 “要我看呐,禾姑娘人好着呢,从前咱们听到的事都是镇上那些嫉妒我们禾姑娘的人顺着嘴胡诌的!” “没错!就算禾姑娘生了儿子了又怎样呢?她又聪明又善良又水灵,能有几个男的配的上?” “对,以后谁要再给禾姑娘造谣,我们枣儿村的人第一个上去撕烂他的嘴!” 盛禾在这小村子里住了几天,感受到了无限的善意,因为大伙都将她当村里的亲闺女一样疼爱保护。 转眼盛江的腿伤就好了一大半,下地走路已经没有大问题了。 盛禾带着弟弟回家时,村口来了好多人送他们。 “禾姑娘,这是我家阿奶腌制的兔子肉,就是上回你带着咱们上山捉的兔子!你拿回家吃!” “这是我家的萝卜干,你拿回家炒肉炒香葱都喷香!” “那天捉的野鸡下蛋了,我专门攒了五个给禾姑娘!阿娘说等以后孵小鸡了,我家的鸡蛋就吃不完啦!” …… 盛禾坐在牛车上,手上都是村民们塞的吃食物品,她忙一一感谢。 太多、太贵重的东西她都没收,因为枣儿村的乡亲们生活也都不容易,她早已感受到这些人的真心。 “禾姑娘,你是个好人,咱们村多久没吃上顿饱肉了?全都是托了你和老爷的福啊!” 杨花婶子大着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