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久违的团圆饭终于摆上了餐桌。
“哇塞!这也太丰盛了!”盛禾好久没吃家里的菜,看着这一大桌子,口水都险些流出来了。
一张矜持的粥粥也自觉地拿了一个大碗摆在面前,乖乖等着大人给他发饭。
其实这顿饭也没有如同过大年一般的隆重,主要是一些家常菜,如糖醋排骨、板栗炖鸡、山药炒木耳、抱蛋肉沫豆腐、清炒大棚时蔬……
菜色没有多少,但热腾腾、香喷喷,分量很大。
为了给盛禾接风洗尘,今天一起团圆吃饭的人多,不光是京城随行来的金花、宛娘、诸先生等人,还有谢宣、沈林母子,以及隔壁的孙家婆媳。
一共摆了三大桌,盛家人和住在盛家的太上皇、宁徵他们就在堂屋里吃饭,外客们就热热闹闹在花厅里摆了两桌。
天气寒冷,防蚊虫的薄纱帘子换成了厚厚的毛毡帘子,挡住了外头的大风,屋里烧了暖烘烘的炭盆,暖和极了。
“还是回家舒服啊,”盛禾感慨着,对着大家一起举杯。
众人笑着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只觉得浑身舒畅。
特别是盛志远和太上皇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家里冷冷清清的就不习惯,现在好了,孩子们都回来了,他们睡觉都踏实不少。
盛志远眯眼看着眼前的闺女和小淮,郎才女貌。听说是小淮在外地做生意,闺女回来的时候,他刚巧就遇上了,所以两人就结伴回来了。
嘁,盛志远年轻的时候也是费了心思才将媳妇追到手的,他能不知道这小子对自己闺女的小心思么?
可他这个当爹的心里还是有些着急啊,这眼见着就要过年了,等开了年,闺女的岁数又要往上涨了,如今有了好郎君,这亲事却一拖再拖可如何是好?
盛志远正纠结着,就见一旁的太上皇说话了,他笑眯眯道:
“老盛啊,咱们也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了,有些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禾妹儿是个好姑娘,我家阿淮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
之前呢,我们家发生了一些事,也亏阿淮一个人苦苦支撑,后来阿淮遇见了小禾——
说起来,禾妹儿真是阿淮、不,是我们一家的大贵人,自从遇见了禾妹儿以后,我们家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我这儿子的心思我知道,他对禾妹儿是真心的,所以我这个当爹的就真心实意地、无比荣幸地跟老盛你来说说这门亲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静。
盛禾还在美滋滋啃大猪蹄子,忽然就说到自己的亲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手忙脚乱差点形象不保。
宁徵则是一阵紧张,随后又坚定地对盛志远道:“盛叔,我是真的心悦阿禾,天地可鉴,我是真心求娶阿禾的。”
盛江抱着侄儿粥粥吃瓜,一大一小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终于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嘿嘿!
盛志远方才还在为了这件事情发愁,现在听宁老爷子主动提起,瞬间就不急了,尾巴差点翘到天上去:
“这件事嘛……不急不急,孩子们的婚姻大事还是得从长计议,这礼数啊可繁琐着呢!”
盛禾看着他爹心花怒放又故作矜持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不过还是点点头赞同盛志远的话,对太上皇道:
“宁伯,实不相瞒我和阿淮早就已经互通了心意,我们是坦坦荡荡的,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所以这件事急不来的。”
关于粥粥的身世,关于宁徵和太上皇的真实身份,盛禾觉得这些事盛志远迟早是要知道的,既然要结为两姓之好,那身为盛禾的父亲就有知道这一切的权利和保留这些秘密的义务。
盛禾明白宁徵的心思,他想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名正言顺一些,这没有任何问题,
盛禾也不是什么喜欢磨叽的人,既然准备好了要迈出这一步,那就尽早完婚,尽早把该说清楚的事情说清楚。
盛禾起身,在花厅里的人热热闹闹、高谈阔论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时将门轻轻地合上了。
“阿淮,宁伯,若是你们想好了要与我盛家结亲,那你们……家里的那些事,我就必须得说出来,以免以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必须尊重和保护我的家人。”
盛禾的目光沉沉,仿佛不是在谈论什么喜庆的婚事,而是一件国家大事,
的确,这场婚事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百姓间的婚事,就是牵扯到庙堂朝廷的,并不是两户人家你情我愿就可以定下的事,
皇家的秘密实在是太大了,放在普通百姓身上,就是一件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大事。
宁徵明白盛禾的想法,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阿禾,你的决定我都尊重。”
太上皇也叹口气,表情严肃:“嗯,还是禾妹儿考虑得周到,还说的事情还是都得说出来。”
盛志远听着他们的对话简直是云里雾里,盛江也一脸懵:“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阿姐,你们瞒着我们啥呢?”
盛志远是朝廷命官,颇为敏感,一颗心立马就提了起来:“宁老爷,小淮……你们,你们不会是什么朝廷重犯,逃到这里来的吧?”
宁徵和太上皇听了这话,皆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