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皇宫还是从前的模样,条条框框规则有序,但却笼罩着一股奇怪的氛围,好像着长夜永远也过不去了一般。
皇帝才浅浅地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又被噩梦给惊醒了。噩梦里是一些索命的恶魂,一只只紧追着他不放,他在朝见众臣的大殿上,怎么也躲不开,避不开。
醒来时,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时候贴身的太监躬身走了进来,颤着身子道:“皇上,沈大人求见。”
皇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并不想见到这沈家人,一切的幺蛾子都是他们整出来的!
不过不处理又不行,宁棠已经发了话,要求姓沈的上请罪书,他还得过目。皇帝只觉得脑仁都是疼的,挥挥手道:“那姓沈的就别进来让朕眼睛疼了,把他的请罪书呈上来就行。”
没想到贴身太监的面色却格外怪异:“皇上,沈大人不是来请罪的,据说他闺女沈音昨晚上忽然失踪了,他是请求京城的禁卫军可以帮助寻找。”
“什么?沈音失踪了?”皇帝面色一变,“怎么会失踪?把沈大人带上来。”
姑娘失踪这件事本来不应该上报给皇帝,顶多上报官府,让衙役帮忙搜城寻找。不过这沈音是沈家的人,若是女子无故不见,会给沈家的门楣抹黑,会丢沈太后的面子。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局势实在是紧张,沈家接二连三吃闷亏,先是沈庭被人下黑手狠揍,再是沈富山夫妇的死,现在有事沈音……
说不定又是宁徵他们干的,不过,他绑架一个未婚的少女是为什么呢?
沈老爷焦急地将自己闺女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
“启禀皇上,昨晚永康公主被长公主带回长公主府,臣夫人实在是不放心,又因被禁足的缘故,不方便出府,为了表示诚意,臣夫人特地安排了闺女去说和,没想到路上、路上就离奇失踪了!”
他和皇帝的猜想一样,就担心是定淮王再次朝着他家下黑手了,他闺女实在是下落不明。
皇帝听了以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掌拍在桌上:“畜生!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若真是宁徵干的,他抢占未婚女子,他也算是手上有个把柄,将来他杀回来,皇帝也可以将他的污点公之于众,让众人看看这个年少成神的定淮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盛禾本以为集冬宴结束以后,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没想到因为阿依兰与大月国那只奇怪的猞猁的事,让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
偏偏这件事还不是能随便找个人就能够讨论的,只能闷在心里慢慢琢磨。
盛禾刚将头发绾好,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了,一打开门,正是自家乖崽揉着惺忪的眼睛站在门口。
“早呀,粥粥!”盛禾柔声同他打招呼,如今集冬宴彻底结束了,她就不会这么忙碌了,之前亏欠崽崽的时间也补回来了。
盛禾将儿子拉到屋里坐下。
“阿娘,妹妹呢?”粥粥忽地抬头问道,“妹妹和阿棠姑姑离开了是不是?”
昨天集冬宴上发生的事,粥粥也在场,他看到了一切。宁棠原来不是什么商家之女,而是长公主殿下,这件事真是惊呆了除了盛禾的所有人!
金花还有许娘子至今都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曾经和长公主还有小郡主同住一屋檐下!
粥粥的一双眸子黝黑,他平静地看着盛禾,问道:“阿娘,所以阿棠姑姑是长公主,织织妹妹是小郡主,对不对?”
昨晚的事情也是事发突然,盛禾哪里会想到那个沈庭半路上抽的什么风,直接将她也卷入纷争之中,直接让永康公主破防,针对自己。
在那样下不来台的情况下,小棠妹妹只能出手,利用身份将永康公主的气焰强行压下去。不得不说,当时小棠妹妹那大杀四方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有些爽!
只是这样一来,宁棠尊贵的拽姐身份再也藏不住了,她再也不能若无其事,让众人以为她还是那个被人掌控着的傀儡长公主了,会有更多的目光锁定在她和织织身上。
也就是说,宁棠与织织要和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了。
面对粥粥的询问,盛禾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小家伙说得更清楚,只好点点头:
“没错,虽然小棠姑姑和织织妹妹身份尊贵,但她们都是真心对你好的,以后还是会很喜欢你,咱们一定会很快又重聚的。”
“这是当然,”小家伙肯定地点了点头,心态比盛禾所料好很多,没有难过和哭闹,甚至条理清晰地问道:
“那么,阿棠姑姑叫淮叔叔兄长,也就是说,淮叔叔其实就是定淮王殿下?还有咱们家里的宁爷爷正是当朝的太上皇?”
盛禾听到这小家伙的一句句询问,心都“砰砰”跳,恨不得立马捂住粥粥的嘴。
盛禾忙将门窗都关闭好,然后认真地嘱咐粥粥:
“嘘!粥粥,这是咱们家,是舞川县的秘密,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他们都会……”
“否则他们就会离开咱们家对吗?”粥粥冷静地道,然后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保证道:“阿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乱说的,我只和你一个人讨论这件事。”
盛禾一边感慨这孩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