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给食堂加了一道红烧肉,肉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就放在马车上, 大几扇上好的肋条肉,肥瘦相间,肉质紧弹,送到后灶房的时候,掌勺的婶子就忍不住夸赞盛禾会挑肉。 “呃,不过,禾姑娘,这红烧肉到底应该咋做啊?我们好像没吃过这玩意儿!” 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几顿肉,就算是吃,也就是熬出了猪油,再混入各种菜、瓜炒着吃。 煮这种纯猪肉,太奢侈,她们有些不大习惯,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这是跟了大老板了啊! “没事,我指导你们做,学会了以后就方便了。若是咱们旺头庄的收入不错,这种加餐总是会有,你们后勤可不能拖后腿,要多来点花样,给大伙儿来点新鲜感。” 盛禾声音虽然温柔,但听得大伙儿都热血沸腾,这么好的老板,不加油都不行啊! 没过多久,旺头庄的后厨就传来喷香的肉味儿,勾得人馋虫都往外窜。 平常只有墨水厂的员工在食堂吃饭,今天盛禾请旺头庄所有出过力的员工全都来吃红烧肉。 人们喜滋滋地,一人拿上一个碗,大铁勺一人发一勺,放在碗里亮晶晶、红扑扑的方肉块,皮薄肉嫩,再淋上一勺浓油赤酱的汤汁,那叫一个美。 大伙儿从来都没吃过红烧肉,一口咬下去,酥软却不烂碎,香糯却不油腻,连吞几块都停不下筷子。 有几个从前当过土匪的汉子蹲在一旁抹起了眼泪,他们曾经以为自己的后半辈子可能都要吃着牢饭度过了, 或者是拿上一些抚恤银,吃上两顿饱饭,以后又要过上饥一顿饱一顿,与野狗乞丐抢食的日子了。 如今这样的好日子,太不容易了,他们看着碗里的肉,根本舍不得吃,小口小口地品味着。 盛禾也在食堂打了饭,就和员工们一样,坐在食堂里慢慢吃饭,吃的香喷喷的。 吃完中饭以后,又去地里忙活了一会儿,把地里的各种青菜装竹筐里,趁着天色还早,让几个汉子喊了牛车直接拖去串街卖。 说是串街询问叫卖,实际上都是找些大户人家,高价去卖。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盛禾就等着赶明儿来收现成的铜板了。 盛禾哼着歌儿回到了镇上,旺头庄离盛家并不远,半个时辰就能走一个来回。 盛禾下了马车,刚走到大槐树下,就看见门口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老一少似乎在拉扯争论什么。 两人吵着吵着,小的忽然就蹲了下来,抱着门柱子不撒手了,大的气的拽他。 盛禾呆住了,这不是她舅舅杨有志和他二儿子杨二升吗?咋气鼓鼓跑这儿来吵架了? 盛禾走到父子俩面前时,俩人还没发现盛禾,正在骂骂咧咧着。 “你这小兔崽子,赶紧跟我回去,少到你表姐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你表姐现在忙着呢,你少聒噪她!”杨有志拽着杨二升的耳朵吼着。 “不!我才不回去!我才不想过你们安排好的日子!”杨二升大吼道。 盛禾忙问道:“舅舅,二升,你们爷俩这是咋了?都到家门口了,咋不进屋坐!” 杨二升一看到盛禾,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黑瘦的少年一抹脸,从以上爬起来躲到盛禾身后,控诉道: “表姐,救我!我爹嫌弃我文章差字儿丑,不让我念书了,让我娶邻村的大彪妞!” 杨二升脸色都涨红了,他才十六岁,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不想娶妻生子,他还有自己想做的事儿呢! 盛禾站在父子俩中间,劝道:“舅舅,二升才多大啊,娶媳妇儿有些早了吧?你要是觉得他念书念不出名堂,学点手艺也是好的啊。” 杨有志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到门槛的墙根儿边,一脸恨铁不成钢: “是我不想他有出息吗?禾儿啊,要是他有你指甲盖点的本事,我也不至于让他这么早娶媳妇儿! 杨二升,你自己扪心自问,我是嫌弃你字儿丑文章差吗?你自己老实交代你天天在学堂里都干了些啥? 翘课溜号,跑去酒楼里请客吃饭,花天酒地没个正形!你个小兔崽子真是长本事了!” 杨有志说着说着越来越生气,要不是盛禾在中间拦着,他就把鞋脱了照他屁股上扇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我那不是花天酒地,我那是办正事儿呢!爹你根本就不理解我!”杨二升梗着脖子道。 “你说你一天天的有啥正事?一颗心都在外头飘着,要是不给找个厉害媳妇儿管着你,你人都能给我飞没影喽!” 杨有志骂道:“你这样子我也不指望你有啥出息,还不如早点让我抱个孙子!” 盛禾扶额:“舅舅,抱孙子这事儿也太快了,你先缓缓吧。” 杨有志头疼地看了一眼儿子:“这孩子念书没老大厉害,心眼也没老三实,滑得就根条泥鳅似的,小禾你说说,这样下去他可咋办?养这儿子有啥子用?” “爹,我早就说了,我可以跟着你混啊!禾表姐的那商队肯定缺人手,卖这么多货,你一个老顽固算的清楚吗?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镇上的店铺里找活儿干,养活我自己绝对没问题,用不着你们二老操心的!” 杨二升振振有词,差点又给他爹惹毛了。 盛禾忙让父子二人都平息了一下心情,将杨二升拉到一边道:“二升呐,你真的想在我手底下做事?你说说看,你有啥本事?” 杨二升一听这话,一双眼都发亮了: “表姐,我这身板虽然小了些,但我脑瓜子灵活啊,我对写酸文真不感兴趣,我就喜欢算数摸铜板!好表姐,你就给我安排一个活儿吧!” 杨二升看着他爹在表姐手底下干活儿,都眼馋死了! 不仅能去闯北域看看世界之大,一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