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棠那边你没有着重监管着?”蔡匀听了这话,脸都黑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也疏忽?” 面对蔡匀的质问,沈太后有些局促。这件事她确实是忘记了,不过是两个女娃娃,还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不成? 她每天忙着享受荣华富贵,哪有时间把天天盯着这两个贱蹄子的事情放在心上? 沈太后见蔡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梗着脖子道:“这怎么能是我的疏忽呢?这都是手底下那帮宫人的错!” 蔡匀长吐一口气,知道现在和沈太后这些有的没有的、推卸责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暼了一眼呆滞又疯疯癫癫的董湘儿,厌弃道: “把她打入辛者库,以后就在那儿做活,没用的东西不能留。” 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沈太后心中一虚,假装没有听懂。 董湘儿被拖了下去。沈太后身边的一些低等宫女看到这一幕,心中都忍不住有些激动。 这个董女官嚣张跋扈,阳奉阴违,而且手段极其残暴,经常欺压宫人,也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终于被太后厌弃了。 辛者库那种地方本来就不是人呆的,日子又苦又累,人就当畜生使。最重要的是,辛者库还有很多宫人都是董女官亲手贬下去,如今也算是现实报。 她要是去了辛者库,不出三天,连根骨头也不剩了。 这边蔡匀和沈太后道:“现在赶紧联系手上的人,去查探查套长公主府的消息,看宁棠那边有没有出现问题——不,咱们最好现在亲自去看看。” 沈太后左想右想,觉得两个女娃子,根本对朝局造成不了影响:“蔡匀,你总是这么大惊小怪。 宁徵在外面咱们无法掌控,宁棠和宁云织,一个是弱质女流,一个是乳臭未干的女娃娃,又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天色也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不想打扰皇帝休息,他本来就受了惊。 等明天一早,我就召宁棠和宁云织两人来我宫里,以后就在我宫里住下,若是宁徵敢对付咱们,我就让这姑侄俩,让宁徵明白明白,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蔡匀看着沈太后还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已经没有心情再和她说什么了,只是挥了挥手,安排自己的人去立马查这件事了。 沈太后听到皇帝的情况好了一些后,给自己点了一柱安生香,准备歇下了。 她如今年纪大了,还真受不了什么大风大浪大惊吓了。 沈太后被人服侍着睡下,刚准备进入梦乡,就在这时,外头有人“咚咚咚”地敲门,急促而有节奏。 这是蔡匀专门培养的人,太后听到这些人出现,心里头咚咚跳了起来。 “太后,不好了,长公主府的人都空了!长公主和小郡主都不见了!” 那几个宫人甚至来不及进屋慢慢汇报,就直接传报给了太后。 太后一听这话,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么?!他们人呢?哀家安排过去的人为什么不给哀家通传?!” 蔡匀觉得自己头一次这么心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长公主府会出事,但是没想到,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居然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沈太后这下说不出话来了,火急火燎就跑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就在宫外的东街上,这原本是太上皇给小女儿建的府邸,虽然没有极致奢靡豪华,但也是专门请了很好的工匠师傅来搭建。 自从太上皇出事以后,长公主府就开始落寞了,府中的下人都换成了太后的人,刁奴欺主的事情频发,沈太后很满意这点。 她就是希望这些人可以把宁棠和宁云织活活折磨死。 沈太后心里其实有些嫌弃这个晦气地方,因为这里头住着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死人,只是暂时还没有死罢了,她才不想和死人打交道。 可是现在——沈太后推来长公主府的大门,发现里头荒凉一片,举灯一照,她真是吓惨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人,不知是死是活,不过看起来没有腐烂,就算是死了,也没有死多久。 蔡匀看着这些横七竖八的“躺尸”,面色沉得如水,在其中一具面前蹲了下来,探了探呼吸,道: “我们中计了,宁棠应该和宁云织一起走了了,她们应该早就和宁徵有联系了。 这些人中的毒就做木偶毒,他们无知无觉,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能够维持生命,但是已经被人剥夺了思想。下毒之人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而且认主,也就是下毒的人。” 蔡匀说到这里,一双拳头都握紧了,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认毒学毒这样有天赋,整个毒王谷放眼望去,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可是师父、不,那个死老头子却始终不愿意将他当做继承人,始终不愿意将木偶毒的独门秘术传授给他。 他明明和木偶毒近在咫尺,却始终没有机会,而师父却将这样的功夫教给了另外的人,把一个刚入师门的小屁孩当继承人!当做未来的毒王谷,岂有此理! “怎么会这样?谁会下这样的毒?谁在帮助这些小贱人?他们这是在造反!” 沈太后已经先嚷嚷开了,但是却收获了蔡匀的一记冷眼。这件事的确是她的疏忽,她理亏,所以闭了嘴,安静下来。 蔡匀从袖子里掏出几根银针,扎在了其中一个中了木偶毒的人身上,很快,这人慢慢清醒了过来,就如同做了一场大梦,如今大梦苏醒了一般。 “太、太后娘娘,您……您怎么在这儿?”下人先是一愣,随后匍匐在地磕头。 沈太后被人耍了这么多次,早就已经气疯了,上去就给了这下人一个打耳光: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