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先入为主了。 她下意识以为宋琼英把成绩单放有锁的抽屉里,想都没想就直接把锁撬了,谁知道她居然随便把它放在了那个没锁的抽屉里。 白费她搞了这么久。 凌松月头一次为自己的智商这么捉急,要是她没打开的话这一晚上估计都得耗在那把锁上。 把成绩单拿起来,凌松月翻了翻,与她料想的不错,六班的同学虎虎生风占据了一页纸,不过其中也有十几个是别的班的。 除成绩单外,底下还有一张名单。 凌松月拿起来看了看,和成绩单上挤上来的十几个人的数字能对上,不一样的是,这张名单上写下的是六班被挤下去的人。 凌松月还在上面看到了王巢和梁彦阳的名字,上面还有他们的成绩条。 如此看来,卢小珍所说非假。 如果这十几个没达到前101的同学在期末依旧还是这个成绩,或者是退步的话,估计得被踢出去。 而这挤上来的其他人就会进入六班。 凌松月乍舌,这也太残忍了。好歹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都相处这么久有感情了还要拆一些人出去,简直毫无人性。 凌松月默默为这些人祈祷:“阿门!保佑你们和我下次都考好吧。” 她想起来那天问卢小珍的分数,她没回答她,现在成绩单在手,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凌松月从第一面开始看,看到了第28名的时候找到了卢小珍的名字。 “真是看不出来,这卢公主成绩还挺好,666分,好吉利的分数!难怪她一天到晚都这么老六。” 凌松月又看了眼在她旁边几个人的分数,虽然已经知道他们是卧龙凤雏,但是看见他们分数排名之后还是震惊了一下。 “王巢考倒数第二居然也有636分,牛牛牛!梁彦阳物理就写了选择题还有642分?” “李肇宇一个学体育的考那么高要吓死谁呀?589分,应该能上清北了吧?” 凌松月触目兴叹,这一个两个的平时嚷嚷着考倒一倒二,但考出来的分数也不差嘛! 凌松月越看心里越急,手指顺着排名滑下去找自己的名字,翻了五页纸也没找到。 心凉半截。 一直翻到第13页,凌松月才找到了自己的大名。 一看,两眼一晕。 排名896,分数468,一中末尾。 完了! 彻底完了! 凌松月盯着自己的那个排名和分数,久久没回复过来,继而袭来的则是层层巨浪般的重压,猛烈的拍打着她心房,震的她现在方寸大乱,六神无主。 茫然的又捏了捏成绩单,再倒过来看了看,又举着成绩单晃了晃,凌松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看什么,在干什么。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手里的成绩单已经被她捏出了一个小手印。 然后“吧嗒”,掉下两颗眼泪,晕在她名字的那一页。 “干嘛要把我塞到六班呀?干嘛要来一中呀?这让我怎么赶得上这些大牛人呀?” 一连三问,无人应答。 凌松月赌气般的坐在地上,突然像个孩子生气一样,两条腿往前踢了又踢。 眼珠子还在哒哒的流,她似是不解气,又似乎只是想找个擦眼泪的东西,随手用力把头顶上谢苑亭的红色球衣给扯了下来。 可能真的是伤心上头了,凌松月抽抽嗒嗒的拿着衣服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衣服抹了又抹,很快把谢苑亭的球衣给弄的湿一块儿黏一块儿,揉在一起皱巴巴的一团。 “苦命呀!” 凌松月放声哇哇哭,在漆黑的夜里哭的比女鬼还像女鬼,她重生以来,一直都很努力学习,上课也很认真做笔记,连晚上放了学还要回去把之前他们讲过一遍的书再看一遍。 她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觉得自己还赶得上、追得上,但是今晚的成绩单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差距太大了。 太大了。 那是一道她没办法逾越的鸿沟,是哪怕她耗尽所有的勇气也只是敢站在桥梁看一眼的巨沟。 凌松月没出息的又哭了一会儿,这次直接把脸都埋进了衣服里,呜呜咽咽哭的好不伤心。 她的声音憋在衣服里闷闷的,依稀还能听清:“我要完了,呜呜。我的前途怎么办,我梦想的大别墅怎么办,我还怎么包养男人给我泡脚。” “呜呜。”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意识到时间也不早了,凌松月抬起头,难过的打了个嗝儿,那球衣抹抹眼泪,就把球衣放在了讲台上。 得该要做正事了。 撕成绩单。 不撕不行,这烂成绩在六班太突出了,人家一看不得笑掉大牙。 收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找到自己名字的那一页,最后一眼看了眼她的分数,凌松月伸手从边缘划过—— “你确定要撕吗?” 一道清冷好听、懒洋洋的声音响在教室里。 凌松月:“!” “谁?” 她吓的一轱辘就蹿直了身体,警惕的看着四周。 “谁呀?装神弄鬼还不快给我出来!” 回应她的是空荡荡的风声。 难不成,她见鬼了? 我靠! 凌松月一想到这个,头皮发麻,脚底抹油般撒腿跑了出去,尖声叫道:“妈妈,鬼呀!” 飞跑几步出了教室,快要到楼梯口,阴森幽暗,比教室还瘆人。 凌松月又给冻住了脚,急中生智,突然想到谢苑亭的红色球衣还可以镇邪,凌松月心底骂了声自己的粗心大意,又折返回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讲台旁边有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在背对着她。 皮肤雪白没有一丝杂质,一头黑发看不清情绪,气质清冷涟涟,身姿修长如松。 他的腰身劲瘦却不失力量,犹如不屈的一棵翠竹,后脖梗突出的椎骨挺秀又性感。 黑夜模糊了他流畅锋利的线条,影影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