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她怎么臭脸,马进都不愿再说更多。 景玓只能先压着不满,然后让香杏亲自跑一趟,去侯府给景良域送消息,让他务必将景骁、景知婳、景知琇兄妹三人看好。 马进呢,则是捧着酒壶美美地喝着酒。 景玓吩咐完香杏后,见不惯他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直接把酒壶给他抢了。 “丫头,你这是作甚?”马进很不爽地瞪着她。 “你知道这壶酒怎么来的吗?那可是皇上御赐的,多少银子都买不到!让你做点事,你连街边摆摊的相师都不如,怎么好意思喝这种极品佳酿?” “你……你不讲理!”马进气得双唇打颤,见她抬着下巴傲慢又得意,他拉着老脸起身,负气甩手,“不吃就不吃,谁稀罕似的!” 语落,他已经出了膳堂。 景玓完全没有喊他回来的意思,端着碗继续吃自己的。 “启禀王妃,三小姐来了,说是要求见您。”影霄突然现身门口,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说过,不让太师府的人随意来钰王府,您若不愿见他们,可随意打发。” 景玓放下筷子,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景家的那几个兄妹不让人省心,夏炎雳这边的家人更是让她头疼、牙疼、哪哪都疼。 特别是确定夏炎雳并非太师夫人亲生子后,她一想到被迫与这些人做亲人,那就好比被人强行灌了一盘子苍蝇,百般恶心,偏偏又无可奈何。 还有这夏长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听信自己母亲的教唆要嫁给自己的哥哥! 就算不是亲兄妹,可也是同姓养兄妹,传出去那也是有违伦常的。而夏长玲听信自己母亲的话,她们还商量着要对付她! “让她进来吧。” 见一面无所谓,依照夏长玲前几次的脾气,像这种女的,她对付起来轻而易举。就像之前对付司空恒雅一样,她扇自己一巴掌,就可以让对方百口莫辩。 何况小姑子打嫂嫂的性质可比公主打臣女要厉害得多…… 影霄征得她的同意把夏长玲放了进来,并带夏长玲去了厅堂。 景玓又扒了几口饭,然后才不慌不忙地前去厅堂。 “大嫂!”她刚踏入厅堂,一抹倩影便飞扑而来,亲热无比地挽住她的胳膊不说,满嘴都是娇声娇语,“嫂嫂,总算见着你了!你都不知道,大哥他好凶,不让二哥来钰王府就算了,连我都一并嫌弃上了,要不是我苦苦哀求影霄,我都见不着你!” 面前的女孩与她同岁,长得亭亭玉立优雅动人,景玓定定地看着她,若不是早前的印象太深刻,她都要把这一幕姑嫂相亲相爱的画面当真了。 可惜,她忘不了那一晚被太师夫人邀去太师府所发生的事,面前这位小姑子为了兰昭舒又是颠倒黑白向她泼脏水又是恶毒瞪视她,若不是夏炎雳及时到来让人把这个妹妹带下去,估计这小姑子能当场与她干一架。 她更忘不了那天她和夏炎雳潜进太师府偷听她们母女俩说话的样子…… “三妹好不容易来钰王府,快请坐吧。”她不着痕迹的拉开夏长玲的手,温和地指了指客椅,然后吩咐影霄,“快给三小姐奉茶。” 影霄随即示意丫鬟。 而景玓坐到主位上,满面温柔地看着夏长玲,说道,“你大哥今日上朝还没回来,可能是皇上有什么交代耽搁住了,你且耐心等上一等。” 夏长玲摇头,“大嫂,我今日来不是找大哥的,我是专程来见你的。” 景玓似不解,“哦?见我?是有何要事吗?” 夏长玲突然瘪起嘴,双眼可怜地看着她,“大嫂,你现在嫁进了夏家,便与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我们就不该瞒着你。你有所不知,数月前我二哥嗜赌,不但输光了父亲留给我们的全部家业,还欠下庞大的赌债,就连太师府的府邸都抵押了出去给他还赌债……如今的太师府连空壳子都算不上,好在大哥出手帮二哥斡旋,才封锁住了消息,暂时保住我们父亲一世英名。大嫂,为了补贴家用,母亲便想让我早早嫁人,可如今我连嫁妆都给了二哥还赌债,你说我现在嫁人岂不是要让婆家看笑话?我拒绝了母亲也惹恼了母亲,她便把我赶出了太师府……” 说到后面,她开始不停流泪。 景玓听着。 但也就只是听着。 见她不说话,夏长玲接着边哭边道,“大嫂,如今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能不能向大哥说说让我在钰王府住上一段时日,待母亲消气以后我再回太师府。” 景玓微微勾唇,“这事你应该找你大哥才对。” 夏长玲用手绢抹了一把眼泪,吸着鼻子道,“大嫂,你就别谦虚了,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大哥最在乎你,事事都听你的。只要你开口,大哥他才不会反对。” 景玓不紧不慢地道,“外人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你大哥的性子你们应该最是清楚,他是钰王,皇上的宠臣,如此有体面的男人,岂会以我一个女子为尊?我也是把你当自家人才对你说实话,他在外面捧着我、给我尊荣,不过是碍于皇后娘娘和侯府的颜面罢了,你可千万别被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误导了。” 夏长玲从客椅上起身,突然扑通朝她跪下,刚擦掉的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哭得不能自已,“大嫂,我求你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可千万别见死不救。我承认我以前有些任性,对你也有不小的成见,可那都是受了兰昭舒的鼓动,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对你怎样。大嫂,你原谅我一次行吗?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听信他人煽风点火了,正所谓长嫂如母,我今后一定倍加敬重你,和大哥一样事事以你为尊。” 景玓认真地看着她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