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景良域指着她鼻子怒斥,“傅氏,莫非你知道那毒药来历?” “我……”这一次,傅姨娘有听进去他的质疑声了,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她顷刻间收了声。而她这才注意到景良域的怒火,以及那指着她仿佛下一刻便会掐死她的大手,她身子忍不住哆嗦,并下意识往床里靠,可即便冷静下来的她眼中还是充满了慌乱,“侯爷……贱妾不知道……贱妾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一惊一乍作甚?”景良域忍着没动手,接着方才的问话继续质问,“你们今日在锦祥酒楼用的酒菜全被人动了手脚,听玓儿说是你选的酒楼,也是你点的酒菜,你老实说,是巧合吗?” “侯爷,贱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酒楼的确是贱妾选的,酒菜也是贱妾点的,可是这与贱妾有何关系?贱妾也用了那些酒菜啊!”傅姨娘开始落泪,并委屈反问,“侯爷是怀疑贱妾在那些酒菜中做了手脚吗?难道贱妾连自己也毒害?” 景良域收了几分怒火,只是语气仍旧严厉,“此事关乎到太子和夜大公子的性命,我过问一番难道不该吗?如果此事不查明清楚,你可知后果?” 傅姨娘看了看府医,一边掉眼泪一边向景良域哀求,“侯爷,求您想办法救救贱妾,贱妾还没有看到骁儿娶妻、还没看到婳儿和琇儿出嫁,贱妾还不想死,求侯爷想办法救救贱妾啊……” “救?拿什么救?皇上责令御医想办法,整个御医院都束手无措!三日,只有三日,三日内若没有解药,别说你活不了,就是太子和夜大公子也活不了!一个是我大蜀国储君,关乎社稷大任,一个是神坞族继承人,若他们二人有何闪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景良域沉痛地叹息,接着又指着她骂,“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没事谁让你们跑出去的?不知道这世道险恶吗?” “侯爷……呜呜呜……”傅姨娘哭得不能自已。 “侯爷,您先别动怒,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到解药,若无解药,您再生气也没用。”老管家邱玖劝道。 景良域这才停止了指骂,转身对丫鬟婆子下令,“好生看着她!” 随后他便带着邱玖和府医离开了傅姨娘的院子。 待他们一走,傅姨娘用没受伤的手抹了一把眼泪,双眼充满了厉色,问丫鬟婆子,“如今是什么情况?给我如实道来!” 婆子颤兢兢回道,“回主子,你们回府的路上,不但您和三公主受了伤,太子和夜大公子也受了伤,虽然你们的伤势都不危及性命,但是府医为你们治伤时发现你们四人都中了毒……” “秋水呢?” “回主子,秋水她……她死了……”婆子红了眼眶。 傅姨娘垂下眼皮,狠狠地咬住了唇。 良久之后,她又问道,“那太子和夜大公子此时在何处?” 婆子又回道,“在钰王府……因此事甚大,不敢声张,听说是皇上的意思,让他们先在钰王府养伤,方便寻找解药。” 傅姨娘扭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肩膀,痛还是那么痛,可眼下她要面临的事比断胳膊断腿还难受…… 她有解药。 可她敢用吗? …… 书房里,景玓正与景炫说着今日的事。 夏炎雳也没回府,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景玓。说他像个护卫吧,但他坐立行丝毫不客气,吃着茶斜着眼听兄妹俩聊天,时不时拉长脸,比主人家还像主人。说他是个王爷吧,可他又像条跟屁虫似的,把景玓盯得那叫一个紧,完全不在乎旁人的感受。 好在兄妹俩也不是寻常人,且能保持一致的默契不多搭理他。 景良域进到书房。 景玓最先起身迎上去,问道,“爹,傅姨娘反应如何?” “我按你们的交代骗她说太子和夜大公子都受了伤。府医也配合作证,说他们所中的毒三日内必须解,否则性命不保。眼下,就等着她自露马脚吧!”景良域叹息地摇了摇头,除了满心满眼的失望,还有难以形容的痛恨,“我是真没想到,她会真的与三公主勾结!那日嫁衣藏针一事,让她自审自查,就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她竟毫无悔改之意!” 景炫到他们身边,沉声道,“如何处置她,爹要考虑清楚。毕竟三弟、四妹、五妹都是她所出。傅姨娘心思恶毒,死不足惜,但若是三弟、四妹、五妹因此生恨,那侯府便永无宁日了。” 景良域咬着牙道,“谁敢滋生事端,一律按家规处置!若有不服者,逐出侯府便是!” 景炫道,“爹,我和玓儿的意思是,将人交给皇上发落,您就莫要插手此事了。” 景良域冷着脸思索了片刻,再看了儿子和女儿一眼,点头道,“就按你们的意思办!” 见他们把事情商议完了,一直被冷落的某王爷起身,“侯爷,时候不早了,本王该带玓儿回府了。” 景良域和景炫同时黑脸朝他看去。 啥回府? 人还没嫁过去呢! “咳!”景玓清了清嗓子,“那啥,傅姨娘这边就有爹和大哥监视,我随王爷去一趟王府,毕竟三公主在那。” 父子俩这才缓和神色。 景炫叮嘱道,“别事事都自己出头,不该你做的,让旁人去做,知道吗?” 旁人…… 除了某王爷还能指谁? 景玓忍着笑,乖巧点头,“知道了。爹,大哥,你们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而一旁的某王爷脸色又僵又臭。 偏偏他是什么脾气也发作不了。 直到上了钰王府马车,在回王府途中,他才忍不住冷哼,“以前杜元然那般差劲儿,在没成亲之前,也没见他被冷落过,难道本王在你们心中,连杜元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