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一听,身子立马开始哆嗦,这三十棍打下来,他半条命都没了,更何况还要再被掌嘴,怕到那时他已经没命了! “军队有军队的规矩,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仗责五十,直接移交兵部查办!” 他并没有手下留情。 李兴原本算得上是封元亮的左膀右臂,如今他要严惩李兴,是在大义灭亲呐,真够狠的。 今晚的营地里并不平静。 惨叫声此起彼伏,短时间内不会停歇。 伴随着规律的棍棒击打声音,沈冬儿站在不远处,冷漠的看着那些受仗刑的男人们,一点都不同情他们。 今晚她要让所有人都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一阵狂风突袭,吹乱她的发丝。 易元洲站在她的身后,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因多日的劳作,她的掌心已经生了茧子,但手掌摸着仍是软嫩,让他爱不释手。 “不冷吗?”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她有感而发。 因为她是低贱的流人,所以这些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她造谣。 而封元亮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他简单的一句话,就敌过她解释的千言万语,还能让这些人获得如此下场。 这就是所谓的权利吗? 怪不得所有人趋之若鹜。 易元洲从后抱住她,告诉她,“权利是好,但也是把双刃剑,它能为你伸张正义,也能腐化你的内心让你堕落,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最重要的,还是不忘初心。” 他的话让她清醒过来。 是啊,追求权利固然没错。 但如果忘了初心,深陷其中,被权力给裹挟,带给她自己的,只能是毁灭。 沈冬儿抬头与他对视,并问他,“你不喜欢权利吗?” 易元洲摇头。 他没有一点犹豫。 “太后还有易家全族就是死在权力斗争之下,我可以去争,但我不喜欢。” 沈冬儿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必须是手握至高权利,才能帮易家平反,那他一定会尽全力去争。 易家平反后,他也会毫不留恋的放下权利,归隐田园。 …… 封元亮正在营帐里喝酒,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特别不顺,好像所有人都在与他作对似的。 拿起酒壶刚灌了一口就酒,就听手下王猛通报道,“大人,沈冬儿和易元洲来了。”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封元亮差点喷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欠了她的,所以才被她处处算计。 她还跟冤魂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他。 沈冬儿没等王猛通报,自己就走进了帐内。 沈冬儿走在前,易元洲跟在她身后。 “封大人。”沈冬儿规规矩矩的喊道。 甚至要给他跪下行礼。 封元亮一拍脑门,赶紧叫住她,“停!沈冬儿,你就别来我这演戏了啊!” 沈冬儿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跪下给他行礼? 怕不是心里又在盘算些什么坏事。 “找我什么事儿,直说!别又想胡乱按个罪名在我头上!” 他是怕了,真怕她了。 这女人不仅疯,还格外的聪明。 亏得当初他没有直接掳走她,否则,他可能真的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沈冬儿见他那么怕自己,忍不住笑了。 觉得他还真是憨子。 封元亮看她突然笑起来的模样,瞬间呆愣住了。 虽然是个疯女人,但漂亮也是真的漂亮。 这一笑,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封大人。”易元洲上前,挡在了沈冬儿面前。 封元亮瞬间清醒过来。 “发生了这种事,我们继续住在营地里,恐怕多有不便的地方。” 易元洲娓娓道来,语气还是很客气的。 沈冬儿却按耐不住从他身后出来,抢先说道,“我们在村子里找了个屋子,日后就搬去那边住,封大人应该是没意见的哦?” 言下之意,我们是非要搬去那边住不可,你敢有意见? 易元洲觉得她说话太冲了,根本没给封元亮留点面子,遂补充道,“封大人,那屋子离这里不远,该我们做的工作我们一定尽力做好,不会给大人您添麻烦的。” 瞧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 一个扮好人,一个扮坏人。 好话、坏话都让他们给说尽了。 封元亮根本不在乎他们住在哪里,只要沈冬儿别再给他惹是生非就行了。 封元亮应了他们。 易元洲的目的达到了,也没再废话,转身便离开。 而沈冬儿却掏出了怀里的那把小刀,扔到地上,问封元亮,“是你的么?” 封元亮一看,确实是他随身携带的小刀。 不过,怎么在她那里? 他有好几把这样的小刀,也许是不小心弄丢了其中一把。 “是我的,怎么了?”封元亮让王猛将那小刀捡起来拿给他。 沈冬儿瞧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异样。 她经历了今晚的插曲,对那晚遇袭之事也冷静了很多。 “我捡到的,还你了。”她回答。 封元亮点点头,接过王猛递过来的小刀,仔细打量一番,确实是他的刀没错。 回到他们住的营帐内,那些被处以仗刑的人都被抬了进来,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帐内。 大多数人都已昏厥过去,毫无意识的趴在床上,裤子已经被血迹浸透了。 听说,李兴的嘴被打烂了,屁股也被打开了花。 剩下半条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其余没被牵连的人,现在见了他们夫妻俩躲都躲不及。 他们只知道这夫妻俩不好惹。 离他们远点。 今晚闹了这么一场,沈冬儿也累了,没那力气搬家。 迎着众人又审视又害怕的眼神,她坐在床边,准备洗洗就睡了。 璇珠在旁伺候她洗漱,嘴里小声的说着,“小姐,你刚刚可吓死我了,我真以为……” 璇珠没敢把话说全。 “真以为什么?真以为我红杏出墙了?”沈冬儿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