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剧烈的疼痛让黑衣人瞬间没了力,松了她。 易元洲乘胜追击,出招将他逼的连连后退。 沈冬儿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脖子,后退并大口喘气。 要是易元洲再晚点出现,就真被黑衣人给掐死了。 扭打中易元洲占了上风,甚至还伤了那黑衣人,可就在突然之间,周围又冒出几个身着黑衣人加入了混战。 “右后方!”沈冬儿退到了墙角,借着月光和油灯给易元洲提醒。 易元洲听闻立即侧身躲过从身后袭来的攻击,二人配合格外的默契。 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并且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沈冬儿来的。 打斗声吸引来了其他人,那仨官兵见易元洲腹背受敌,应付的有些吃力,互相对看了一眼。 要帮吗? 没犹豫多久,仨官兵还是出手上去帮忙了。 有了帮手,局面很快就被扭转,黑衣人见情况对他们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便找机会逃走了。 易元洲看着那些黑衣人的背影,心情复杂,只怕日后的路难走了。 “小姐……!”璇珠的呼喊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回头一看,沈冬儿如随风的杨柳般晕倒在璇珠身边。 易元洲大脑一片空白,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都不知道,眼中只有她惨白的脸庞。 此刻的她,虚弱至极,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发生什么事了啊?”村长听到有人大喊杀人了,匆忙赶过来。 易元洲将毫无反应的沈冬儿抱起,问,“村子里有大夫吗?” 村长定睛一看地上一摊血,沈冬儿又完全没了意识,吓得话都说不明白了。 “有,有有!快去通知老陈家!” 陈西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年过半百,经验丰富。 进了村长家,看见沈冬儿面无血色的躺在那儿,便知道她是失血过多。 查看了她小臂的伤口,伤口又长又深,怪不得会流这么多血。 “陈大夫,她情况如何?”易元强问。 “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我先为夫人处理伤口,闲杂人等请回避。”陈大夫胸有成足的吩咐道。 村长一家都离开了屋子,在窗外看热闹的村民也都被赶走,屋子里只剩下易元洲和璇珠。 陈大夫打开他随身携带的箱子,里面有他特制的针线,专门用来缝合较大创面的伤口。 行医几十载,他知道如果伤口创面过大,人体是无法自己愈合,若将伤口缝合就能帮助伤口加快愈合。 但这么做的风险较大,在缝合拉扯的过程中,容易出现伤口更大出血的情况。 陈大夫将利弊都告诉了易元洲,看他如何选择。 易元洲没有过多的犹豫,若不冒这个险,不先将血给止住,等待她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陈大夫点点头表示明白,最后也将他们请出了房间。 “接下来的场景不会很好看,二位也请回避一下。” 易元洲脚步沉重的踏出房间,抬眸,在关上门前又瞧了昏迷中的她一眼。 不知她醒来时没见到自己,会不会害怕? 沈冬儿是被疼醒的。 那被拉扯皮肉的感觉,她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还好陈大夫确实是经验丰富的大夫,很快就将伤口缝合,并包扎好。 陈大夫刚打开房门,易元洲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起。 冲进房间,入眼便是那满床铺的血,红的刺眼,比娶她过门那天的大红嫁衣还要刺眼。 与那鲜红成对比的是她苍白的脸,仿佛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 沈冬儿睁着无辜的双眼,见了他出现,不知为何委屈一下子全涌上心头了。 “我以为这次我死定了。” 她眼眶红红的,向他诉说自己的心事。 “不会的。” 易元洲揉揉她的头,觉得她现在又乖的像只兔子,水汪汪的双眼,因为难受,耳朵耷拉着。 如琉璃般易碎,如琉璃般美好。 “你害怕吗?” 害怕会失去我吗? “……” 易元洲异常的沉默。 沈冬儿眉头一皱,这么简单的问题,这时候还要考虑什么?! 易元洲不想承认,他怕。 在门外等候的每一分每一刻,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心跳,原来能跳的那么快。 他的双手双腿控制不住的在颤抖个不停。 脑海中时常浮现过她对自己笑的场景,然后又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死了,自己怎么办? 他真的怕。 “冬儿,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能没有你。 何香香趁大家都走了,悄悄的来到窗边查看屋内的情况。 她也担心沈冬儿会不会有事,但更想看看易元洲的反应。 令她始料不及的是,沈冬儿已经醒来了,她被易元洲抱在怀中……如对待一件珍宝般,他极尽温柔的安抚着她,并亲吻她。 何香香捂住自己差点叫出声的嘴,转身靠在墙边,胸口猛烈起伏。 脑海里挥散不去的,是他吻她的画面。 璇珠按陈西大夫给的药方,煎好了药,此时已是深夜。 陈大夫吩咐,这几日沈冬儿需要静养,按时喝药,更是累不得。 一推开门,就见易元洲靠墙坐在床上,沈冬儿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手还与他十指相扣,一副离不了他的样子。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她,指尖拂过她的发丝,一圈圈的缠绕在他手指上。 “姑爷,药熬好了。”璇珠低下头,进屋就将汤药放在了桌上。 “嗯。你过来一下。”易元洲轻声道。 璇珠走到床边,易元洲吩咐她照顾好沈冬儿,时刻跟在她身边,不能留她一个人。 璇珠点头表示没问题。 而他轻手轻脚的下床,出了房间,找到住在另一间房的三名官兵。 易元洲一出房间,关上门,沈冬儿就睁开了眼。 除开她现在虚弱的身子,眼神却是凌厉。 璇珠见她变化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