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易元洲又坐上床边,抱住她,为她擦眼泪。 “这个孩子盼了好久……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你的罪名还没有洗清,我们还没有抓到真正的凶手……”她哭着说道。 “不重要,都不重要了。”易元洲重复道,又俯下身去亲吻她的嘴唇。 “唔,别亲……”沈冬儿无力的推搡着他,想着自己现在生病了,别传染给他。 易元洲却在这时展现了十足的占有欲,咬住她的唇,听到她吃痛的呻吟后,松开又舌头去舔……搂着她的腰,将她抱着紧贴自己,沈冬儿很快就败下了阵来。 “冬儿,我们回去吧,现在开始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这里所发生的事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易元洲放弃了,在听到沈冬儿怀孕时,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他放弃洗脱罪名的机会,放弃真相,他现在只要沈冬儿在他身边,他们一起将他们的一儿半女养大,就是他最想实现的愿望。 沈冬儿被他紧紧的抱着,双手从他腋下穿过紧搂着他的后背。 听着他这么说,缓缓地睁开眼,发现他的眼神无比的坚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她知道他是真动了心思了。 她抽回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庞,“元洲,你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当然,她也很开心他会这么高兴,仿佛已经看到在孩子出生后,他会时时刻刻围着孩子转的样子。 “其实,找出真相和拥有一个孩子,不冲突的。” 易元洲眼神一变,很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要两全其美,但…… “冬儿,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易元洲这么告诉她,从卓娟病刚好就惨遭毒手这件事来看,事情也许并没有他们想象中这么简单。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沈冬儿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但也和他一样的坚定。 知道她是下定决心了,而易元洲又能改变什么呢?怀孕的是她,既然她做了决定,那他除了支持并尽力的保护好她以外,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对了,你查到什么了吗?”沈冬儿咳嗽了两声说起正事。 易元洲为了让她舒服些,拿来了几个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靠在床头慢慢听自己说。 “我怀疑,当晚发生在这府里的事,不止王大娘子去挑衅卓娟这一件事。”易元洲说起那个负责洒扫的丫鬟所提起的事。 沈冬儿听完整件事,也同意易元洲的想法。 “但我觉得……我娘去偷听的这个事,还是和大娘子很有关系。”沈冬儿说出自己的看法。 易元洲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 “你仔细回想一下,在我娘的尸体被发现时,大娘子就一口咬定与她无关,是我娘自己投井自杀,为什么她要这么说?就当她是想为自己脱罪,随口找的理由。” “但仔细想想就知道我娘不可能会自杀的。” “大娘子用我已经死亡的事来打击我娘,可我娘知道我没有死,我还活的好好的,即便她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至于会去投井,因为我还活着嘛!” “我娘的病在慢慢痊愈,她这几天心情也不错,明明情况一天一天的在变好,她怎么可能去投井自杀?” “所以,只有可能是她在偷听的时候出了状况。” 但这目前没人知道卓娟到底偷听到了什么。 二人沉默的互相看了一眼。 “但目前那个丫鬟的证词,还不能证明卓娟偷听的对象就是大娘子,也不能证明是大娘子推她入井的,大娘子那边还有沈正卿给她做人证。”易元洲冷静的分析,他确实比之前要冷静很多。 “是,我知道,沈正卿那边……或许可以查一查。” 沈冬儿突然握紧了他的手,说了一句题外话。 “元洲,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查出真的是大娘子给我下毒,而你误打误撞拿走了那瓶有毒的水壶,你会……恨我吗?” 易元洲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 不是沈冬儿太过直白,她也不想问的,只是受不了她和易元洲心里总藏着什么,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疙瘩。 “对不起冬儿……”易元洲反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最近没有控制到自己的情绪。” 易元洲知道她这么聪明个姑娘,怎么会察觉不到他刻意的疏远呢。 其实,他也是怕自己一时激动说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所以才躲着她,尽量少和她说话,但现在他冷静了,本来也打算今天和她摊开谈一谈,没想到又意外发现她怀孕了。 “我知道,我最近的一些行为让你感觉到不安,我不得不承认我被那些不理智的情绪裹挟了。” “一想到是因为你,才将那瓶毒药带进易府,还造成了那么严重的后果,一想到我无辜被牵连的父母、家人因这个意外而死,我就想骂死我自己,为什么当初会那么粗心大意……” 听他这么说,沈冬儿表情愈加严肃。 她能理解的,如果是她,她也会去这样想,毕竟这件事可是牵连了一整个家族啊,几十个无辜的人就因为这样一个不该发生的意外而惨死,谁能接受呢?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总觉得现在说什么话都不对。 那要不要先道个歉? “易元洲,我……” “想着想着,我又想通了。”易元洲打断了她的话,“这不能怪你,你是无辜的,甚至你也算是受害者,如果你在我拿走那个水壶之前,就喝了水壶里的水呢?” “你会死掉的,新婚之夜我的妻子就惨死,无论如何我都会失去我爱的人……” “为什么要恨你呢?明明你也是受害者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改变,我们只能去接受,真正该受到制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