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别墅。
许冬至一个人坐在书桌之前,望着窗外的漆黑墨色发着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初夏小心翼翼推开门,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背上,倒了杯咖啡,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之中,隐约泛出些许心疼的神色。
前几日许冬至身陷许家的事情,一直被三位师姐瞒了下来,直到他今日重伤着回到别墅之后,眼看着纸已经包不住火,这才说出了口。
在温初夏的角度,能够看到许冬至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
谁也不知道,在许家的这些日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只是温初夏与之前也已然大有不同,许冬至不想说,她自然也就不会多问。
“没事的……”
许冬至将摩挲着温初夏的手,扯出一道有些勉强的笑意,“你先睡吧,我再坐一会儿。”
看着那张似乎憔悴了不少的脸,以及满头的白发,温初夏轻声说道,“道前辈的是,我很遗憾。”
“我也是。”
在回到别墅之后,萧停云也将大师姐和道不休的事情告知了许冬至。
尽管难以接受,但许冬至此时也沉默了下来。
道不休是因他而死。
这些事情为什么是让他许冬至来做?
他不过是想着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安安静静的过完一辈子。
为什么非要让他牵扯进这种事情里面,然后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因自己而死。
南宫白术的墓碑才刚刚落地,现如今,又轮到了道不休。
便是在京都事变之后,自己一直极为信任的姬思雪,如今也成了出卖自己父母的叛徒……
许冬至忽然觉得,自己真的累了。
只是下一秒,一道柔软至极的身体,便是将自己的上半身包裹了起来。
温初夏轻声说道:“没事的,只要你还在,就都会过去的。”
“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初夏……”
许冬至心口猛然有些微微发酸。
“谢谢。不过……”
许冬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大晚上的穿这么火辣,就别来折磨我了吧?”
“呵……”
温初夏脸上的表情一瞬有些狡黠起来,“我现在可是怀着孕,你得忍忍了……不过嘛……”
而后凑在许冬至耳边,湿润的空气如兰般,映入耳中。
“你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不是还有殊词和婉儿么?就是你那些红颜知己,只怕你一开口,也不会有人反对。”
“别玩了。”
许冬至捂着脸,自己看上去很像是被下半身管着的动物么?
随即看着温初夏日渐隆起的腹部。
算起来,距离二师姐预算的最后期限,也已经差不了太久了。
好在这一次总算是找到了三位师父的踪迹。
虽然她们说目前还有些事情,没有来到别墅便是离开了,但也承诺三日之后会前来。
有二师父苏挽月出手,初夏的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
许冬至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绝不能再失去温初夏。
“你去哪?”
看着忽然站起身的许冬至,温初夏微微一愣之后,有些诧异的问道。
而已经半打开了门的许冬至,表情更是有些诧异。
“不是你让我去找殊词和婉儿么?”
“你找死啊?!”
……
次日一早,许冬至迷迷蒙蒙睁开眼。
看着身边依旧熟睡的唐殊词,苦笑了一声。
随即便是起身洗漱穿戴。
只是在穿上鞋子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一道人影不知不觉倚靠在门边,淡笑着看他。
“这么早就出门么?”
唐殊词依旧穿着昨夜的睡裙,只是过度激烈的运动之后,这件本来就轻薄火辣的群子更是出现了不少撕裂的痕迹。
若隐若现之下,将唐殊词扶柳身姿映得如远山般,有种朦胧的诱惑。
便是自认定力还算是不错的许冬至,此时都不免有些怔怔出神,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苦笑道:“你要不还是披件外套吧,我真的没剩下了……”
话音落下,唐殊词面颊不由一红。
娇嗔道:“还不是你昨晚太疯了,我睡裙都快被你扯破了。”
“不过你这么早,是要去哪里?”
“烟雨阁。”
这一次,许冬至低着头,轻声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