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术坐在书房的窗前。 今夜的京都安静的有些不可思议。 天色渐沉,南宫凝一脸无奈推开门走了进来,瘫坐在沙发上。 “怎么?又被娄易那小子骚扰了?” 南宫白术看着自家孙女的表情,苦笑着说道。 “没。” 南宫凝摇了摇头,自从上次装鬼被许冬至整了一顿之后,那家伙现在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样避之不及,说起来倒是轻松了不少。 只是许冬至离开的这两天,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吐槽道:“爷爷,你看有哪家的保镖护卫像是他那样的么?” “领着工资,动不动就消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南宫白术闻言笑了笑:“冬至突然请假,应该是有他重要的事情,以他的身份,这些东西都是免不了的。” “怎么?想他了?” 一句话落下,南宫凝嘴里的茶水几乎便是喷了出来,满脸绯红,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爷爷:“爷爷,你都这把年纪了,正经一点吧!说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家伙……虽然他是有点帅,有点可靠,好像什么都会,有时候也有点温……不对,反正我不会喜欢那家伙的!花心萝卜!一看到他我就头痛!” “呵……” 南宫白术笑道,“也是,能让我的宝贝孙女这么难受的人,要不还是开了算了,爷爷保证另外帮你找一个更好的保镖。” 这句话出口,顿时便是让南宫凝噎了一下。 连忙摆手说道:“不是……那个,其实他有时候还行,再说了,一个湮世境的保镖,哪有这么好找?要不还是先算了,我再忍忍,不给爷爷添麻烦。” “呵……” 南宫白术一脸看穿了的表情,笑着。 “行。对了,今晚爷爷要接待一个很重要的客人,正巧冬至这次请假也有些长了,他本人也联络不上,你今晚去一趟他的公寓帮我问问吧。今晚就不用回来了。” “很重要的客人?” 南宫凝一愣,但随即释然。 虽然感觉有些异样,但爷爷每次要面诊上门的病人时,几乎都会让她到别的地方去晃一晃。 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行吧。” 一念至此,南宫凝颔首说道,穿上鞋子,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对了爷爷,你今年的七十五大寿,都定好了么?四天之后的晚宴要是他回来了,要不要邀请许冬至过来?” 南宫白术一脸宠溺:“由你决定吧。” “好嘞。” 得到了爷爷的首肯之后,南宫凝便是打了个招呼,随即离开了南宫家。 等到后者走后,南宫白术走到书架的边上,将一个小盒子拿了下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四人的照片。 看着已然泛了黄的照片上,许不疑方以溪的身侧,那两名笑得极为开朗的夫妻,南宫白术也不由得笑了笑。 “子言,白绫,你们当年做的很好了。” 深吸了一口气,南宫白术将其挂在了墙上,在南宫家的历代灵位上燃了几柱香。 在南宫凝回来之前,他便已经遣散了南宫家里的所有人,此时的庄园之中一片冷清。 但南宫白术忽然说道:“既然来了,还是进来吧。” 而就在这时,几道身影便是缓缓进入到了书房之中。 为首那位有些阴柔的年轻人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南宫老爷子,这么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南宫白术对着灵位鞠了一躬之后,回身冷笑:“许公子今夜大驾光临,老头子还真是受宠若惊。” “呵……”许临尊笑道,“真看不出来。不过还是提前祝贺老爷子的七十五大寿了。” “说说吧,你们来做什么?” 南宫白术仿佛没事人一般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望了一眼许临尊身后的四人,正是诛神世家的四位家主。 只是此时的四人面色都有些诡异,赵凛断掉的右臂上装上了假肢,而孙卓在琉璃宫一战之中没了双腿,此时坐在轮椅之上。 而关战诸葛流二人脸色凝重,杀意凛然,一步步朝着南宫白术缓缓逼近。 许临尊笑道:“老爷子,我以为你该是个聪明人。” 随即看了眼墙上的照片。 “以你南宫家的医术,本来应该一直呆在五大势力之中的。你的儿子儿媳,二十年前为了护着许不疑离开京都,在城外战死。便是这一战,让南宫家元气大伤,从此跌落五大之位,再也没有起来过,便是后来的烟雨阁,都能在你们头上踩上一脚。” “如今你还想着力保许冬至?我不知道该说你们讲义气,还是说你们愚不可及。” “算是对你的敬意,我放过南宫凝一条命。” 许临尊的声音轻柔,但此时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我不会说谢谢。” 南宫白术冷笑。 “我儿子儿媳,当初便是死在你许家高手的手中。二十年前,子言与不疑身为至交好友,你们追捕许不疑之时,我曾问过他,兄弟遇难,不救必死,若是救了,便是家族落寞,该不该救。” “子言只告诉我,那是他的兄弟,便和白绫以血肉之躯,提刀入阵。” “我一个当父亲的,这时候怎么能输给自己的儿子?” 话音落下,许临尊微微沉默下来。 二十年前的那一战,他尚未出生,但也知道,当时与许不疑并称京都年轻一代之中,医武双雄的南宫子言,还有刚刚生下南宫凝不久的白绫,为了护送许不疑夫妻离开,堵在城门之下。 与许家高手血战半日,至死依旧攥着手里早就破碎的刀,屹立不倒。 叹了口气,许临尊说道:“南宫家之人重情重义的名号,我一直都清楚。” “只是老爷子,你站错了队。”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