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看着脸孔狰狞的黑衣人,气得浑身发抖。叶辰听到动静,从房间里歪歪斜斜出来,这段时间,他脑子晕晕沉沉的,身体很不舒服,精神不济,他见大厅里乱作一团,以为是自己眼花,产生幻觉,当他听到女人哀呼声,顺着声音望过去,叶辰就看到了,他心爱的阿香正被凉煜揪着头发撞向角落。“阿香。”叶辰焦急大喊一声,他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凉煜腿上,凉煜被他踹飞。叶辰将阿香搂进怀里,阿香见了叶辰,哭得唏哩哗啦。沈襄顾不得去捡手机,转身冲出别墅。她觉得香水苑已不是安全之地,显然,凉煜是瞅准了家里人全部出去了,才会带人过来,无所顾忌抢孩子。沈襄刚跑出别墅,一束灯光打过来,刺得她瞳孔猛地一缩,光线太强,眼睛都睁不开了。车门打开,黑影下车,黑影一瘸一拐走下来,慢条斯条的身躯,染了鬼魅,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沈襄,想不到吧,我还能来找你。”沈襄盯着男人的脸,身体蓦然一颤,倪鸿听。倪鸿叶扯掉喉咙里的音卡,勾唇浅笑,声音不再与薄南辞低沉浑厚,而是有些尖细:“薄南辞活着回来,可惜,他也见不到你了。”倪鸿听一步一步,似魔鬼般靠过来,沈襄指尖攥紧,她屏住气息,余光到处扫描,寻找着袭击男人的最佳契机。“倪鸿听,越狱不是小事,再被抓进去,恐怕就是终身监禁了。”“所以,这不是来找你帮忙了,有了你,我想薄南辞不会要我命的,呵呵。”..倪鸿听伸手要扼沈襄脖子,被沈襄用手拍开。“倪鸿听,抬头,看过来。”闻声,倪鸿听与沈襄不约而同顺着声音望去。视野里,赫然就出现了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握枪的手,纤细修长白净,而有这样一双白净手的人,正是长相秀丽的美女,杨盼盼。倪鸿听是认识杨盼盼的,这段时间,杨盼盼一直与凉煜在一起,但是,杨盼盼不是与沈襄翻脸,决心誓死追随凉煜的吗?当然,这是凉煜告诉倪鸿听的。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这个杨盼盼的忠心,有待商榷。倪鸿听纹丝不动,眉眼轻挑:“杨盼盼,你什么意思?你是凉煜的女朋友,枪口对准我,你不知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杨盼盼眼睛里有恨意掠过,扯唇轻笑:“沈襄是我姐姐,再说,整件事,我是帮理不帮亲,你们太恶毒了,活该下地狱。”杨盼盼不想与倪鸿听哆嗦,他是凉煜的朋友,只有臭味相投,才能成为友人。凉煜与倪鸿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之人。倪鸿听变了脸色:“原来,你一直在骗凉煜。”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不有骗我吗?他何时珍惜过我?我与他之间,不是妓女与嫖客的关系吗?银货早已俩讫,即然如此,我又何必念什么旧情?”倪鸿听冷笑:“如果凉煜听到了,可真伤心,还真不愧是个婊子,杨盼盼,凉煜如果对你是假意,就不可能与你纠缠那么久。”杨盼盼也是个狠人,她不想与倪鸿听废话:“就算我相信你说的吧,但是,我从没喜欢过他,相反,我还很恨他,恨他入骨,是他毁了我一辈子,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结婚生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说着,杨盼盼冲倪鸿听脚下开了一枪。子弹威力不小,弹片划伤了倪鸿听腿部,裤腿都擦破了。倪鸿听站在那儿,脸色铁青,嘴唇泛白,不再敢说一句。杨盼盼冲沈襄道:“姐,赶紧走,去与姐夫汇合,他在环城路,舅舅他们正赶过去。”沈襄拔腿开跑,跑了两步,她又回头,担忧地看着杨盼盼:“盼盼,你……”杨盼盼将所有心事藏于心底,笑容甜美:“我没事的,放心。”沈襄想着刚刚倪鸿听的话,凉煜对盼盼有感情,从凉煜与杨盼盼这么多年的纠葛,沈襄也相信凉煜对杨盼盼的感情是真的。再说,盼盼手里有枪,应该不会吃亏。而她怀着孩子,加上,她又特别想见到薄南辞,也怕薄南辞再出什么事,或者,这其间再生什么枝节,沈襄顾不上许多,说了句‘保重’,转头就冲进了黑夜里。倪鸿听眼睁睁看着沈襄离开,沈襄跑得没影了,他盯着杨盼盼:“你姐姐走了,能不能把枪放下?”杨盼盼:“不能。”砰。子弹射中倪鸿听另一条腿,倪鸿听身体一软,人立即摔了下去,他紧绷的额角冷汗直冒。“杨盼盼,你就是个疯子。”倪鸿听气得咬牙切齿。愤怒开骂。香水苑里的凉煜与叶辰正在纠缠,叶辰因生病原因,力气不行,对付凉煜还行,凉煜有几个手下,全部向他围攻而来,把叶辰逼向墙角。阿香怕叶辰吃亏,拼命开始拿东西砸坏人。凉煜揪着叶辰的领子,在叶辰脸上狠揍了几拳。叶辰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再也使不上力气回击时,叶辰软软倒向地面。凉煜向他啐了口痰,当凉煜还着人走出香水苑时,正好看到杨盼盼毒打倪鸿听的一幕。凉煜赫然一惊,他冲过去,怒斥杨盼盼:“盼盼,你干什么?”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杨盼盼手中的枪对准凉煜:“不准过来。”凉煜止步,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凉煜眼中的笑那么冷:“杨盼盼,你什么意思?”杨盼盼同样笑容冷涩:“我什么意思?凉煜,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伸张正义而已,沈襄与薄南辞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合着这人一起把她们置于死地?”凉煜眼睛里的狠意一点点露出来:“也就是,我与他们的恩怨里,你站他们?”杨盼盼抿唇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凉煜。倪鸿听趁杨盼盼与凉煜说话的当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