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拒收了,说是这批货质量标准不过关,按照合同,责任全部在程信,程信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重新再补一批货过去,否则,要按照合同金额双倍赔偿对方。
而在签订好的合同里,对方留的补货时间非常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重新生产出来一批货发给对方!
程岩急了,连忙通过中介联系对方,希望对方能够通融,延长交货时间,他们一定会重新按照生产标准将货品生产出来。
可是中介告诉他,对方拒绝了,并且以程信违约为由,向他们索取双倍赔偿。如果程信不赔偿,他们将会扣留货物,并且不会支付尾款,也就是说,对方只用20%的定金就获得了这整批货物。
事情到现在,便是程岩也意识到,自己落入到了陷阱中,当初签订合同时,对方就已经设计好了圈套,刻意模糊了质量检测标准,加重了惩罚条款,可惜,当初程岩一心想将合同从竞争公司中抢过来,合同里的有可能存在的危险性,他的下属告知过他,可全都被他忽略了。
此时的程岩,发现自己无计可施,他找不到对方公司,想找对方打官司也不知道这种国际贸易的官司应该去哪里找,他只能一遍一遍地跟中介公司施加压力。可中介公司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说自己只是负责牵线搭桥的,所有合同条件都是双方签字盖章的,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是程岩怀疑中介公司和对方公司是一伙儿的也没有任何办法,气得他当晚就住进了医院。
程光明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儿。他听到这个消失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封锁消息,可惜,已经晚了,程岩手下那些人,面上溜须拍马,唯他马首是瞻,实际上,都不太能瞧得起他,这事儿一出,这些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立刻就给传播了出去。
这件事儿对于程信集团的影响不仅仅是损失了一笔钱、一批货,还有企业的名声,在公司员工这里,程岩这个未来的企业继承人就是个草包,很快,这个消息传播到上下游的企业里,成为很多人们口中的笑料。
也就有知道程昱父子之间恩怨的人,把这事讲给了程昱听。
程昱又说给了路圆满。
路圆满听着,自然是幸灾乐祸,有种恶人有恶报的畅快感,说:“活该,谁让他们把石头当美玉,却把美玉丢弃了,眼看着程信集团几十年的心血都要被程岩这个驴粪蛋给败光了,哼,真是痛快!”
程昱倒是没有路圆满这么幸灾乐祸,他摇摇头,说:“我倒是希望程岩能把程信经营好,千万不要搞破产。”
他说着,继续给路圆满讲他的理由,说:“他们的日子过得比我们好,就可以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一旦程信出现问题,我怕他们打我的主意。”
没谁比程昱更了解那一家三口的,路圆满想想那种可能性,赶紧摇摇头,说:“那还是赶紧祝福他们度过这次难关,程信集
团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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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倒也没受宠若惊,只是更加肯定程光明所图不小。
程昱快速打量了他一下,程光明生活优渥,物质条件丰富,为人又很注重养生、保养,一向比同龄年看起来要年轻十多岁,这会儿眉宇间却有着挥之不去愁色,看来,最近因为程岩弄出来的事情,他颇受了些煎熬。
程昱在程光明对面坐下,程光明也没叫服务员,自己抬手,给程昱倒了杯茶。
程昱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表示感谢,问:“您来了很久了吗?”
程光明:“到了半个多小时。”
程昱点了下头,不置可否。商务礼节中,到得太晚是迟到,是失礼行为,到得太早,同样也不算是值得称道的行为。
这句话话说完,父子两个就无话了,空气静
寂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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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开口,问:“程路最近好吗?”
程昱:“挺好的。”
一提到儿子,程昱嘴角不自觉翘起,程路每天都会发生很多好玩的事儿,想起来就让人开心,可是这些,没必要跟眼前这个人分享,他问起程路,不是真的想知道孩子近况如何,只不过是没话找话,铺垫几句以便进入主题。
程光明这会儿非常别扭,他面对着这个二儿子一向是高姿态的,因着父子关系的天然压制,因着自己的社会地位比程昱高,企业做得比程昱大。便是程昱自己也做了企业,在行业内也算是做得风生水起,但在他眼中仍然是那个沉默寡言、跟父母、哥哥不亲,倔强得不行的孩子。
从那次参加了他的婚礼后,程光明夫妻两个对这个孩子彻底不抱希望了,两人就想着,就当没生这个孩子好了,有他混不下去,回来求着父母的一天。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程昱回来求他,他倒是现在找程昱帮忙了。
事情还得从那两位在程信颇有分量管理层的离职说起。
这两个管理层一前一后找到程光明,表达了要离职的意思。程光明听后非常惊讶,顾不上问两人要离职的原因,先就诚恳地挽留。这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