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再也没有所谓的烂橘子找我麻烦。
据说因为蛊娘在他们身体留下的蛊,这些人必须每天对着我的照片下跪磕头满四小时才能缓解当天毒发带给身体的疼痛。
每日如此。
不过……
想象一下自己打印出来的照片像是个遗照似的摆着被一群老到半截入土的人天天跪拜。
我:啊这。
不知为何莫名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总之生存危机算是解决了,今后我可以继续待在高专白住寝室。
不过不知是因为之前今井那事就累积了太多疲累,后来根本没休整好就被烂橘子抓去又是关小黑屋又是去了趟夏油家来回奔波的,再加上本就还处于生理期,那之后的几天我的身体状态委实不怎么好。
就算硝子用反转术式好歹帮我恢复了些,不过半会儿L我还是会断断续续烧起来,整个脑子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更糟糕的是我的情况一般是姨妈期第一一天打头起并没什么感觉,到了中间特别是第三天的时候会非常不舒服。
痛,身体都舒展不开,就虾米一样蜷着一直发抖还有不受控制地流眼泪。
再加上发热什么也吃不下去,弄得专门翘课来照顾我的大家也一筹莫展。
可能因为上课集体消失的缘故,后来夜蛾老师也过来了。
我就模模糊糊地听着他们好像在我周围低声讨论着什么“术式”、“适应”、“副作用”一类偶尔清晰的几个词汇。
大脑一片浆糊什么也思考不了了,但是又真的难受也很害怕,伸出手本能地想握住些什么。
可不论哪一个都离我太远了根本够不着……
烧得迷迷糊糊之时,我使劲地想要去抓住点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
就在我快要放弃时,下一刻便感觉伸出去原本都快要无力垂下去的手被人接住握到。
温暖的体温一下子包裹住我。
好像是看出我的难受,又有另一只手扶住我胀痛的脑袋。
接下来用着那种很轻柔的力道相当缓慢地一下一下地揉抚。
这下我好多了。
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没了半点声音。
脸颊贴上将我握住那只大手的手背,我轻轻蹭了蹭。
又在头顶传来的接连不断近乎哄睡意味的抚摸下,总算安心下来,昏昏沉沉再一次睡熟了过去。
*
等我再度睁开眼,有些懵圈地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桥上。
周围很是昏暗,几乎辨不清来往行人脸上的具体五官。
只看那桥的尽头有个佝偻着背正在分发着什么的老太太。
而桥的下方是大片红色的河水。
我正感觉奇怪为什么会有那样如此鲜艳红色的河水,眯眼仔细一瞧才发现下面是大片大片几乎连成花海的红色花朵。
因为一点叶
子也没有,光是红色,从人动脉里割出来的那种鲜红,这才让它们看起来像是一片纯粹而瘆人的血海。
这里是哪?
我在做梦?
我记忆的最深处告诉我说自己绝对是知道这种地方的。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梦里人都比较傻,无论如何就是想不出这么熟悉又既视感强烈的地方是在哪。
还没等我想清,这时桥上的人群数量忽然激增。
我被后来不断接上的看不清脸的人开始挤着趔趔趄趄就往前边走。
直到走到那个感觉起来笑眯眯应该有张慈和面孔的老婆婆面前快要下桥之时,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上我的手腕轻易将我从后一扯,把我直接拉出人群。
“哎呀哎呀,你可不能过去哦?”
有些轻佻嗓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那只抓住我的有力大手一把提溜起,放在一人背上。
“抱紧。”
另一道有点微冷的声音提醒我。
我没怎么思考,又或者说这种状态完全不能思考,下意识环圈着抱住面前的脖子,避免从那人背上滑落下来。
接着就被很顺利地带回桥的另一边。
整个途中原本拥挤在一起的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畅通无阻到不可思议。
“唉,伤脑筋,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直到我被放在一个白色的沙发上坐下,那个语调稍带点轻浮的声音才又响起。
与此同时他白花花的身影也紧接着站在了我跟前。
将我一直背过来的人往旁边挪动了一下,通体漆黑的衣物和与他并排站着的那个形成了颜色上的强烈对比,他也站在我跟前。
我这时才好像从恍恍惚惚的状态回过来一些神,想起来要抬头去看看两人的脸。
而当我看清面前两个家伙时我一下子惊住了。
穿着浑身没有一丁点黑、白色长袍的家伙,戴着高耸到一个夸张程度白色的帽子,其上写着“一见生财”。
穿着浑身没有一丁点白、黑色长袍的家伙,戴着同样高耸到夸张的黑色帽子,上面则写着“天下太平”。
就算再愚钝我也知道眼前这两个家伙是干什么的了。
一黑一白,一人笑颜常开,一人冷峻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