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千两黄金,被送到董一啸面前。董一啸此时,哪里还记得刚才的羞辱,忙拿出他前来奴苑时,随身携带的布袋,往里面塞着黄澄澄的金子。瞧见董一啸用盛米的米袋,来装这些金子,在场众人无不面面相觑,暗道这马商果真粗鲁。
见安宁郡主神色恹恹,奴苑的看守眼观鼻鼻观心,走上前去提议道:“不如将这些金子换作银票,想要用钱时,举国可兑换,也免得你还要耗费力气,背回家去。”
董一啸忙挥手道:“不,不必了。”
将这些金子装走,是实打实的分量。若是用银票安宁郡主府上的银票都有特殊标志,万一安宁郡主反悔,不许钱庄给董一啸兑现银钱,哪个钱庄胆敢违背安宁郡主的吩咐。董一啸此行,牵来了一只骆驼,有骆驼背着金子,耗费不了他多少力气的。
奴苑的看守,见董一啸如此不知趣,便不再多管,冷哼一声走到旁边。
乌黎神色淡漠地看着这一切,自始自终都没有发出声音。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奴隶,理应被拿来交换银钱。可乌黎轻抚着胸口,觉得那里空落落的。明明今日他换了新衣裳,宝扇羞怯地不敢看他。可为了董一啸,宝扇强忍着惧怕,与安宁郡主要来银钱。
乌黎心中嗤笑: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只是卑贱不堪的奴隶,他到底在妄想什么,难道在幻想着宝扇柔声祈求着,不让安宁郡主带走他吗。
银货两讫,乌黎被安宁郡主府上的人带走了。临走时,乌黎看到宝扇站在高大的骆驼旁边,眸子柔软地看着他。那双美眸中,有潋滟的水波闪烁,仿佛蕴藏着万千情意。但乌黎毫不留情地收回视线,面上一片冰冷,他知道:不过是天生眉眼含情,她待奴隶,不过是同情而已,哪里有什么旁的情意。
看着乌黎远去的背影,宝扇眼睫轻颤,她没有阻拦安宁郡主带走乌黎。因为在奴苑中,即使安宁郡主眼中的情绪,只泄露了一瞬,但宝扇看出安宁郡主对乌黎的志在必得。若是宝扇贸然阻拦,无异于是以卵击石,留不住乌黎,也得不到银钱,或许连性命都不能保住。
“乖女,你出嫁的嫁妆,日后便不必再发愁了。”
董一啸拍着鼓鼓囊囊的布袋,眉眼舒展,显然心情畅快。
宝扇柔声应是,浓密纤长的眼睫,在玉瓷般的脸颊投下一片阴影,遮掩了眼眸中的沉思。
况且,得不到的总会挂念。若是她强行将乌黎留在身边。难免有一天,乌黎脑海中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倘若他当初进了安宁郡主府,过的便不是如今的日子,或许会更畅快。倒不如就此放手,让乌黎跟随安宁郡主离开。宝扇心知,乌黎对她,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情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情意便会肆意生长,彻底挑破那层单薄的轻纱,明白自己的心意。
当初梦中所见,宝扇和董一啸是两人之间的阻碍,即使董一啸现在收敛心思,带着宝扇离开此处,也免不得会被命运所累,重新卷入两人的情意纠缠中。不如由她,这个未曾被安宁郡主看在眼中的马商之女,来彻底斩断安宁郡主与乌黎之间的情意。绵绵情意既然已经不在,又何谈情意阻碍。
宝扇和董一啸回了董家,一路上,有相熟的人同董一啸打招呼,他都自然应对,丝毫叫人瞧不出骆驼身上背着两个带着布丁的布袋里,装满了金子。旁人只以为是董一啸买米回家,视线便从那布袋身上轻轻掠过。
而金子是安宁郡主给的,无论是郡主府,还是奴苑,都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否则便是告诉世人,安宁郡主用千两黄金,买了一个异域奴隶。
夜深。
宝扇沐浴之后,换上素色寝衣,她手指微动,将妆奁中闪烁着亮光的铭牌,挂在脖颈处。凡事需谨慎,指不定一些细枝末节,便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宝扇刚掀开床榻前的纱幔,便被一股蛮力拽进去。宝扇眼眸中水意盈盈,倒映着一张稚嫩乖巧的脸蛋。可这张脸的主人,却与温顺听话丝毫不相关,他手掌扯着宝扇纤细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握着短刃,粼粼亮光闪烁。
宝扇只是个弱女子,面对冰凉的刀刃抵在脆弱的脖颈处,顿时眼圈泛红,身子绵软地倒在卓尔怀中。
卓尔明显身子僵硬,恶狠狠地说道:“坏女人,不许引诱我” ,